后半句话御离渊已经说得相当温和,眼神也平静许多,静静地和曲霏梦对视。
“……”曲霏梦冷静地迎着他的视线,半晌后站起来,“我上午在太医院授课,下午监督权公子,酉时左右去医馆处理事务,戌时回府,王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御离渊眼角眯了眯,对这铜墙铁壁似的曲霏梦实在无可奈何,走近一步,嗓音更低了些,“梦儿,我们好好谈谈吧。”
“王爷做好谈谈的准备了?”曲霏梦掀起眼皮,目光清冷坚定。
她不傻,也知道御离渊不会坐以待毙。
也许御离渊早有自己的计划,可这样瞒着她,让她不明不白,甚至还在明面上不断和她强调御灏麟没有异心,无异于对她的不信任。
从曲霏梦的目光中御离渊也读出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可他还没做出十全十美的计划。
他眼神下垂,半晌后诚恳地,“再等我几日。”
全程被当作背景板的权拾青听着他们没头没脑的对话,脑子一片浆糊,但是看御离渊的崇拜倒是没有消减半分。
御离渊说完后便等着曲霏梦的回应。
曲霏梦抿唇思考。
这沉默的间隙,权拾青忍不住开口,“泽王,您亲领三千骑兵大破敌军后营,是真的吗?”
……
曲霏梦和御离渊一同看过去。
此时曲霏梦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没眼力见。
“权公子,你为何还没离开?”御离渊不答反问,眸中不善。
方才权拾青和曲霏梦笑谈,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我还要等御小姐回来给她做示范。”权拾青察觉到御离渊情绪不悦,但不知为何,老老实实地回答。
“盈儿……”御离渊喃喃着,不解地看向曲霏梦。
“齐院长扭伤了腰,再加上年纪大了,实在不太合适,便临时拉了权公子来,对了,权公子也在太医院见习。”曲霏梦一板一眼地解释。
听到权拾青和曲霏梦还有这么多渊源,御离渊面色更差,冷冷地扫了权拾青一眼。
权拾青虽然傻但不瞎,自然注意到御离渊多看了自己几眼,疑惑后沾沾自喜,难道王爷是看中了他的天资?
“权公子,这是泽王妃,不是你可以平起平坐之人。”御离渊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生硬地强调。
“这话我已经强调好几日了。”在怼权拾青这件事上,曲霏梦和御离渊达成一致,轻笑着接话。
这几日虽是陪练,但权拾青对曲霏梦却没多少尊敬,总是冒犯失礼,曲霏梦本身并非看重礼教之人,再加上权拾青实力不错,因此没有追究,只是嘴上损着。
但这话听在御离渊耳里便是这几日权拾青和曲霏梦关系亲密到可以无视礼数,越发对权拾青不满起来。
“权公子年纪轻轻,不去报效国家,反而在这后林打转,着实让人意外。”御离渊嘲讽着。
曲霏梦终于反应过来御离渊不知道又在吃什么飞醋,无可奈何地要提醒。
谁知权拾青接话倒是很快,“我也想向泽王那般征战四方,但父亲不允,非要我待在京城,说是日后有的是机会。”
御离渊和曲霏梦对视一眼,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权非身为九门提督,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嫡长子浑噩度日?
“看来权大人十分疼爱权公子。”曲霏梦意有所指地接了一句。
“什么疼爱,他要是真的疼爱我就不该把我塞到太医院来,谁要做那个无趣的院判。”权拾青嘴里没什么把门,一溜烟地就说了出来。
曲霏梦眉尾挑了下,“哦?你是为了做院判才来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