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听完御离渊的补充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你凡事小心。”
“嗯,赵合君此人,你不可尽信。”御离渊仍在叮嘱,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行程十分危险,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曲霏梦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在来之前她便日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要上战场,受伤在所难免,生死都只是一念之间。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生死,可事关御离渊,她的心总是不得安宁。
“赵副将的事,我自有分寸。”曲霏梦将那日和赵合君的对话大致转述,谈及曲部铜时声音没来由暗了许多,“也许他会有父亲的下落。”
“你只管去安排,不要涉足危险便可。”御离渊看出她的犹豫,“正好赵合君留在军中,你也有足够的时间。”
曲霏梦望进御离渊的眼睛,感激之情徘徊在心头,感动之余更多的事愧疚感,不知怎么蓦地想到安言的话,“军中有女子是很拖后腿的事吗?”
平日里部分士兵打量的眼神她并非没有看到过,只是事务太忙,也不想给御离渊惹麻烦,所以无暇管理。
难道大部分士兵都和安言抱着一样的想法?也许是看在御离渊的面子上,所以都不敢明说。
一看她这纠结的小表情,御离渊便猜到可能有人说了什么。
“若非是你,伤兵营早就哀嚎遍地,别提重新整顿,只怕人心早就溃散,更别说重整旗鼓。”御离渊语气笃定,眼神相当坚毅。
“我也觉得是,毕竟军中几个略懂草药的人也实在能力欠缺,不知道李大夫何时能够赶到。”曲霏梦眼睛眨了眨。
“李大夫到了,你便休息几日。”御离渊满心满眼都是曲霏梦的疲惫,担心她会强撑着。
曲霏梦却不是这么打算,提前和御离渊说清楚,“李大夫到了,我便跟着你上战场,有些伤需要及时处理,不然会留下后患。”
一听她要跟着自己上战场,御离渊眼神眯起,冷漠果决,“不行。”
“当初我要跟来你也说不行。”对于说服御离渊,曲霏梦相当有把握,不急于一时。
明日便要动兵,御离渊不想和她发生争吵,直接岔开话题,二人又聊了些别的闲话,给御诺御盈写了家书后才相拥而眠。
次日清晨,曲霏梦苏醒时,御离渊已经离开,她看着空空的床榻,对战争感到疲倦不已。
她穿好衣物,撩开帘子,肉眼可见军营的密度小了许多,看来御离渊已经带人离开了。
“王妃,您醒了。”赵合君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外,恭敬地拱手,身边小兵捧着热水和早餐。
曲霏梦瞧了眼,不解地看向赵合君,“赵副将这是干什么?我与军中将士用同样的就行。”
“泽王临出发前特意嘱咐属下要好生照料王妃。”赵合君还有点无辜,一字一句地回答。
“不必这么麻烦。”曲霏梦摆摆手,草草洗了脸,将热腾腾的早饭分给来侍奉的小兵一半,“劳烦你了。”
小兵诚惶诚恐地接过,在赵合君同意后退下。
“赵副将,我与你的误会已然解除,还请自在平和相处,不必如此拘束。”曲霏梦淡淡地吩咐。
赵合君拱手垂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即便没有误会,王妃也身份尊贵,怎可与军营糙汉子起居一般?”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曲霏梦只得搬出泽王妃的身份。
“属下遵命。”赵合君迅速妥协。
正巧丁晨和丁霜走了过来,看到二人时愣了下,嘴唇张张合合,“属下参见王妃、赵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