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嗤了声,盯着曲霏梦的眼睛,毫不退让,振振有词,“若不是你体质虚弱突然生病,援兵早就到了,又怎么会落得如此被动?”
“据我所知,三万增援比我们早到三日,安副将如此有主意,为何不协助孙主帅调用好这三万增援?反而期望王爷和这百来精锐扭转战局?”曲霏梦带着淡淡的嘲讽。
“要不是你拖后腿,战事早就结束了。”安言压根没有听曲霏梦的话,继续往她身上甩锅。
听他把现在的失败都归结于自己身上,曲霏梦气极反笑,转身直面着安言,紧随着他的眼神,不让他躲避,逼迫他和自己对视,“安副将,你的脑子真让人吃惊。”
安言愣住,脑子里过了遍仔细理解后才反应过来,蹙眉不满地瞪着曲霏梦,“你在嘲讽我?你有什么资格?”
“资格?我告诉你我有什么资格。”曲霏梦沉眉,一个箭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安言冷不丁吓了一跳,脚步退了半步,“若非我及时赶到,伤兵营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呵。”安言仍然没把曲霏梦放在眼中,斜眼看着她,“他们原本就要恢复了,不过是被你捡了个漏而已。”
“是吗?那你故意用错药的两人,又如何解释?不是我的话,他们就死在你的手下了。”曲霏梦面色越发嘲讽,歪头看着他,“你不反思自己差点害死自己的两个兄弟?”
安言闻言瞪圆了眼睛,显然对她的指控非常不认同,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接话,“要怪就怪你实在碍眼,更何况我心里有数,怎么会真的害他们?”
见过各色各样的厚脸皮之人,但安言这样的又蠢又坏之人,曲霏梦还是头一次碰见。
“安副将,我真是高估你了。”曲霏梦讽笑扩大,连表面的温文尔雅都懒得再假装,大剌剌地开怼,“原本以为你只是为孙主帅打抱不平,没想到只是单纯的没有脑子。”
她的嘲讽字字句句都像一根针扎在安言心上,安言恼羞成怒,反而逼近曲霏梦,垂头和她对视,“王妃口头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哼。安副将有功夫在这里和我斗嘴,不如想想怎么辅助孙主帅,尽快结束战事,还请不要耽误我救人。”曲霏梦没时间和他唧唧歪歪这么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安言争执无异于是最愚蠢的选择。
安言嘴角抽动,明显不服气,还要开口,曲霏梦已经负手转身离开,看方向是去了伤兵营。
“哼,就知道装模作样。”安言不甘心地喃喃了一句,对曲霏梦芥蒂更深。
曲霏梦哪管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处理自己手头的事,丁晨丁霜格外卖力,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喂药的喂药,包扎的包扎,已经都处理完毕。
“王妃,”兄弟俩看到曲霏梦,一齐上来行礼,眼中满是大狗狗般的期待,“已经都整理好了。”
此时曲霏梦才注意到伤兵营的卫生也似乎被收拾过了,虽然差强人意,但值得表扬。
“你们做得不错。”她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点着头肯定,心里琢磨着也许可以把两人培养成军医,应付日常的伤病该是绰绰有余。
“那晨哥的罪……”丁霜小声提醒着。
“丁晨本就没做错什么,此事另有其人,已经警告过了,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曲霏梦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
丁晨和丁霜对视一眼,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洗清了嫌疑总归是好事。
“不必道谢。”余光看到他们又要下跪,曲霏梦及时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