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目光混沌，完全无法聚焦，轻飘飘地从曲霏梦身上扫过，随后又投向远方，死死盯着某个墙角。
曲霏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有任何异常，不由得觉得奇怪。
经过请示协调后，房间周围都被清空，只剩下曲霏梦、御离渊和柳小姐，以及站在门口不肯离去的柳相。
“柳相？”曲霏梦不解地询问。
柳相拢着手，眼睛停在女儿身上，头一次提出来，“我想旁观。”
“旁观？”以前柳相从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曲霏梦脑子转了一圈，明白柳相可能还是有顾虑，思考一瞬后点头，“好。”
上次祈福会后她就有些免疫了，这次即便柳相在身边，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次比上次安抚费劲了许多，虽然没有那些表格测量，曲霏梦也敏感察觉到柳小姐的情况更严重了。
不应该。
按理说得到良好治疗后不会出现反弹如此严重的情况，除非有人故意刺激柳小姐。
“柳相，请问今日柳小姐可是看到什么刺激的东西了吗？”曲霏梦安抚好柳小姐后询问柳相。
听到她的问话，柳相愣了下，之后又有几分恼怒，拢眉，“在王妃眼中，我是那种不在乎自己女儿生死的人吗？”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顿了下缓和了语气，“自从王妃说不能受刺激后，府中便将可能刺激的东西都退回去了。”
“您方才说是香撤走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曲霏梦仔细复盘柳相的每一句话，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
“是。”
“容我到处看看。”
说着曲霏梦便和御离渊在柳府转了起来，基本围绕着柳小姐的房间活动，柳相想知道具体的起因，没有阻止，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可找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可疑物件，连香的碎末都发现了。
“暂时没什么线索。”曲霏梦低声和御离渊确认，后者点头。
听到他们的对话，柳相垮下脸，仿佛一瞬间苍老许多，垂眉看着地面，“老身也早就该习惯了。”
“柳相莫要着急，我们会继续调查的。”曲霏梦当然不会被这么点挫折打倒，势必要治好柳小姐。
柳相听到她的保证，并没有露出往日的安心，反而越发担心，只是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曲霏梦和御离渊。
次日曲霏梦特意腾出时间想看看柳小姐的状况，谁知柳相告知不需要去，柳小姐情况尚好。
曲霏梦并不相信。
一般这种发病又快又急的病人，短短几日是无法完全稳定的。
她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去柳府探个究竟。
人还没走出府，王府门口便被一群人围住。
她看着他们身上熟悉的盔甲，不悦地，“皇宫又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皇上想见王妃，还请王妃走一趟。”为首的人一脸严肃。
这可不像是想见她。
曲霏梦回头朝府兵看了眼，又吩咐香桃，“香桃，你留在府中。”
“是。”
曲霏梦跟着军队来到皇宫，这方向不是乾清宫，是养心殿。
“王妃请。”
他们停在身后，保持着距离。
曲霏梦回头看了眼，大步走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皇上懒散地看了她一眼，连往日的温和都懒得装了。
沈烟希懒懒地靠在皇上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皇上的手臂，好整以暇。
“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有何要事？”曲霏梦稳住心神，再度垂首，避开他们的审视，安静地等着皇上发话。
“大胆妖妇，还敢自称儿臣？！”皇上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