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翡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清了清嗓子,挺直脊背,视线从奴仆和香桃身上滑过,“小小奴仆竟敢冒犯本县主,应当充军,香桃作为关联人,难辞其咎。”
“玉安县主的意思是香桃也要受罚?”曲霏梦不动声色地确认。
“难道就因为香桃是你的贴身婢女,你就要包庇吗?”玉翡偷换概念,言语之间认定是香桃怂恿。
手段低劣,曲霏梦实在看不上。
她往前一步,自然地将香桃和奴仆都护在身后,目光炯炯,毫不退让,“玉安县主有证据是香桃指使吗?”
“这还需要证据证明?”玉翡并不理会曲霏梦的质问,堪称胡搅蛮缠,非要曲霏梦定香桃的罪。
曲霏梦哪里会由着玉翡胡来,沉着脸,压迫感极强,“既然没有证据,还请玉安县主不要胡言乱语,扰乱王府秩序。”
玉翡咬住后槽牙,不满曲霏梦压自己一头,搬出自己的身份,“王妃,我可是县主,被一个丫鬟冲撞还不能追究不成?”
“我说过,奴仆我自会根据王府规矩惩罚,至于香桃,她本就无辜,为何要被牵扯其中?”曲霏梦半步不让,掐灭玉翡嚣张行事的气焰。
玉翡嘴唇动了动,自知没有合理的理由逼迫曲霏梦,梗着脖子半晌后只能败下阵来,不服气地狠狠瞪了奴仆一眼,“下次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玉安县主受惊,还请快些回临安苑休养,大夫稍后会到。”曲霏梦三言两语把玉翡打发走。
玉翡眼珠子转了转,忽的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王妃是神医,还需要其他大夫来给我看伤?”
“……”曲霏梦明白她的意思,最终和玉翡一同去了临安苑。
曲霏梦看着头顶“临安苑”三个大字,悄悄眯了眯眼。
为玉翡布置这个院落的时候,曲霏梦并没有参与,全权交给管家打理,此时是她第一次看到临安苑的模样。
乍一看还以为是御离渊的卧房,布置实在相似。
曲霏梦压下心内诧异,抬脚走进去。
里面的家装肉眼可见地古朴高级,散发着檀香,一闻便知品质极高。
看来管家对这个玉安县主很是上心。
玉翡在临安苑更有了主人的样子,在主位坐下,随意地指着一旁的椅子,“王妃坐吧,需要什么工具?”
“不用,香桃会拿来。”曲霏梦面色如常,在玉翡所指的地方坐下,余光打量着周围,以及几张陌生的面孔。
是玉翡自己找来的仆人,不过大概率是皇上给她的。
临安苑与其说是玉安县主的院落,更像是皇上的监视点。
“王妃果然是神医。”玉翡没头没脑地夸了句,悠然喝着茶,琢磨着怎么为难曲霏梦。
曲霏梦没有搭话,主动提出先看看玉翡的伤口。
玉翡答应。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天,但玉翡身上的伤并未完全愈合,脸上还有隐约可见的瘢痕,身上怕是也没有好全。
曲霏梦仔细观察着玉翡的伤口,半晌后才开口,“看来父皇很疼你。”
玉翡眼神闪了闪,有一些不自在,掩饰着情绪试探,“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伤恢复速度这么快,想必是用了寻常人用不到的药。”曲霏梦淡漠地解释,观察着玉翡的表情。
可皇上送来的药膏早就被曲霏梦拦下,玉翡又是从何处再度拿到的呢?
诸多迹象表明一个问题,除了皇上外,还有人在时刻关注着玉翡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就是幕后策划之人。
意识到这一点,曲霏梦打量玉翡的目光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