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翡进府以来曲霏梦第一次当面问起她的来历。
“恩启禀王妃，奴婢还在姝嫔跟前伺候时，皇上看奴婢伶俐，才调到了王爷身边。”玉翡不疾不徐地回答。
“没记错的话，你在姝嫔跟前不过服侍了十日左右，期间还几番作伪证，搅得后宫风波阵阵，这样父皇还能看重你，属实不容易。”曲霏梦说话犀利。
玉翡微微瑟缩了下，立即回驳，“此前是误会，姝嫔也为奴婢澄清过，奴婢不过是护主心切，想必皇上也是看重了奴婢这一点。”
又搬出皇上来压人。
曲霏梦哪能不懂玉翡的小心思，不以为意，当着御离渊的面怼道，“父皇钦定的侧妃都拿本妃没有办法，你该不会真的认为父皇是你的后盾吧。”
她是个直性子，不是那种拐弯抹角受委屈的人。
所以玉翡的小动作在曲霏梦这里没有任何威胁，只会变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玉翡在听到曲霏梦的话立即怔住，愣了会儿才磕磕绊绊地，“王妃，您误会奴婢了，奴婢十分感激皇上给奴婢服侍王爷的机会，不敢有半分越矩。”
“不敢有半分越矩？”曲霏梦缓缓复述着玉翡的话，眯起眼，目光陡然凌厉，“打翻藏宝阁的珍宝，一声不吭地离开，这叫没有越矩吗？”
“此事王妃已经惩罚奴婢。”玉翡以为御离渊不会站在曲霏梦那边，直接怼回去。
曲霏梦歪头，“惩罚？本妃何时惩罚你了？”
“奴婢跪了一下午，难道不是惩罚吗？”
“那是你不尊重本妃的惩罚，是你自己说既是王爷的珍宝，就该由王爷惩罚，正好这时候提起来了，不如就请王爷定夺。”曲霏梦说着看向御离渊。
后者无奈之下又觉得玉翡实在愚笨，非要重提。
“王爷，玉翡才说了能在你身边伺候是她的荣幸，不敢有半分越矩，如今犯了错，自然也该按照府里的规矩惩罚。”曲霏梦不给御离渊躲闪的机会。
御离渊叹口气。
玉翡从他的叹气中莫名感到慌张，眼睛迅速地眨了几下，委委屈屈地，“奴婢的确有错，还请王爷责罚，莫要为难。”
听上去像是在体贴御离渊。
曲霏梦冷静地等着。
在曲霏梦视线的压力下，御离渊终于开口，“既然是按照王府规矩，那就交给王妃处置。”
最后又转回到曲霏梦手里。
玉翡瞳孔骤然紧缩，透露出慌张。
“王爷发话了，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曲霏梦得逞一笑垂眸打量着玉翡，还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王爷该不会心疼吧。”
御离渊怔忪了下，越发无奈，“王妃何必多此一问？”
“我这不是怕王爷心疼她这张脸。”
玉翡听着二人的对话，倍感羞辱，狠狠咬紧牙。
“按照规矩，私自毁坏府中贵重物品杖责三十，罚三月俸禄，柴房重活一月。”曲霏梦笑盈盈地说出惩罚。
这就意味着起码一个月，玉翡不能随侍御离渊身边，也算是谋个清静。
曲霏梦说完后还特意征询御离渊的意见，“王爷还有补充吗？”
“没有了。”御离渊颔首，回答得很快。
玉翡满脸意外，没想到御离渊是一点都不帮她，难道之前的袒护都是她的错觉吗？
“那玉翡去领罚吧。”曲霏梦轻描淡写地赶走玉翡。
待玉翡走后，御离渊再度出声，“现在满意了？”
“王爷若是有意见，刚才为何不提出？”曲霏梦抬眉看去，褪去面对玉翡时的压制和凌厉，只剩下一派平静。
御离渊哭笑不得，“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