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翡瑟缩地看了曲霏梦一眼，似乎怕曲霏梦怪罪，支支吾吾地回答，“没多久。”
曲霏梦冷笑着看着她的小动作，懒得理会。
“当真？”御离渊追问，“不必害怕王妃。”
有了御离渊的保证，玉翡这才敢如实告知，“奴婢跪了有几个时辰了。”
御离渊“嗯”了声，越过玉翡，径直走到曲霏梦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严肃，欲言又止。
曲霏梦没来由心跳加快了很多，担心他真的会因为玉翡责怪自己，旋即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担心感到无语。
想通这一点后，她挺直脊背，抬头和御离渊对视，反而让御离渊感到几分堂皇。
“王爷有何意见？”曲霏梦歪头，不卑不亢，半分不曾退缩，大方地盯着御离渊的脸。
“你一下午都待在书房？”
“是。”
“和母妃见面如何？”
“不过是寻常问候，不值一提。”曲霏梦不懂他这时候怎么想起来问了，淡漠地回答。
整体的回应都相当冷淡，不像互相爱慕的夫妻，反而像共事许久的同事。
似是被曲霏梦的态度伤到，御离渊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回头吩咐玉翡，“既然你跪了一下午，先回去休息吧，晚膳不必伺候了。”
玉翡怔住，她还在等着御离渊责备曲霏梦呢，怎么突然就打发她走了？
曲霏梦也没想到御离渊会是这般处理，一时摸不清男人在想什么，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
待玉翡一瘸一拐地退下后，御离渊才又开口，“不是让你悠着点吗？”
“她把你藏宝阁的瓷瓶都打碎了，我猜你不会惩罚，便代理了。”曲霏梦理直气壮，不觉得有错，大有“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无赖架势。
御离渊无奈地摇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
“……？”曲霏梦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更加意外，“你昨天不还在维护她吗？”
“我何时维护她了。”御离渊很是莫名，绝不承认。
“王爷今日可还顺利？”曲霏梦又问，总觉得御离渊肯定发生了什么。
“没有。”御离渊更加淡然。
“藏宝阁的瓷瓶怎么办？”
“王妃处理即可。”
这意思是他完全不管。
难道这是在弥补之前承认有私心吗？曲霏梦想了一圈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眯起眼审视着御离渊，到底没有多话，顺着他的建议点头，“好。”
随后便没了下文。
晚些时候，曲霏梦正在墨梅苑准备医馆的相关安排，听到香桃带来的消息。
“刚刚宫里来人了，奴婢听那意思是给王爷送膏药来了。”
膏药，御离渊怎么可能需要膏药，难道他受伤了？曲霏梦脑子里各种想法交织着，总不能是专门给玉翡拿的吧。
越是不确定她就越想确定，思来想去打算亲自去探探。
彼时暮色四合，按照御离渊的习惯，应该还在书房。曲霏梦想都没想就去了书房，可抵达的时候只看到微弱的烛光，只为了照亮漆黑的道路。
书房内部确实黑沉沉一片。
曲霏梦呆了下，随手拦住一个下人，“王爷呢？”
“王爷回寝殿了，说是今日身体不适，想早些休息。”下人如实告知。
听到“身体不适”时，曲霏梦的心揪紧一瞬，难道御离渊真的不小心伤到了？
急急忙忙地去了御离渊寝殿，偌大的“泽”字挂在头顶，和主人的高冷一般。
门口的婢女看到曲霏梦时瞬间精神了起来，强作镇定，“奴婢参见王妃。”
“王爷已经睡了？”曲霏梦上下扫视着那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