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看着曲霏梦的脸色。
“她是你的病人,你尽心便是。”曲霏梦懒散地回应。
趁着张大夫给玉翡处理伤口的间隙,香桃担心地询问曲霏梦,“王妃,若是王爷知道……”
“王爷知道又如何?”曲霏梦不以为意,“做错事就要受罚。”
对于曲霏梦毫无保留的偏袒,香桃感动万分,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
“好了。”
等玉翡和香桃一样脸上缠满绷带后,曲霏梦才带着两人回到王府。
府兵视线在香桃和玉翡之间来回,似有所思。
在门口分别时,曲霏梦意有所指地警告玉翡,“玉翡,这里终究是泽王府,你要动手脚至少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地位。”
“奴婢遵命。”玉翡屈身回答,看不到她的表情。
御离渊已经上了早朝,不知道他对早上的事了解多少,曲霏梦翻着医书,想到玉翡的举动,直觉不对。
浣衣房出来的人最会看人脸色,不会到一个新环境就这么嚣张跋扈,到底是玉翡脑子不行,还是有人授意?
或者只是玉翡单纯的有御离渊不责罚她的自信?
如果是后一种,那就最糟糕了。
见曲霏梦不说话,香桃还以为是刚才发生的事对曲霏梦造成了困扰,倍感自责,“王妃,对不起,如果奴婢再小心些……”
“和你没关系。”曲霏梦打断她,直视着香桃,“你不必自责,这是玉翡的错。”
“……嗯。”
由于玉翡是御离渊的随侍,御离渊不在时除了曲霏梦也无人敢使唤她,因此她倒是悠闲地度过了一天。
御离渊下了早朝回府,脚才在地面踩实,就看到玉翡满脸绷带地站在门口等待。
“你的脸怎么回事?”他负手走过去,似是随意问了句。
玉翡头垂得更低,“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问你的脸怎么了。”御离渊没有听她的躲闪,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玉翡缓慢地如实道来。
御离渊面色逐渐收紧,“你说是在医馆不小心弄的?”
“是,早上陪香桃去医馆时伤到的。”
这几个关键词一出来,御离渊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妃呢?”御离渊转而问。
“王妃在墨梅苑。”玉翡眼中闪过得意。
“嗯,你去书房准备墨水。”御离渊支开玉翡,负手去了墨梅苑。
曲霏梦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回来了,人才到墨梅苑门口,就幽幽开口,“哟,前几日忙得要在养心殿处理政务,这玉翡来了,下朝也提前了?”
听到她带刺的调侃,御离渊面色微僵,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径直抱住她,“她的脸都那样了还不解气吗?”
“怎么样了?我不太清楚。”曲霏梦眯眯眼,笑着否认。
御离渊拿这样的曲霏梦没有办法,出于安全考虑,提醒了一句,“还是别太过火了,容易引起怀疑。”
曲霏梦微翘的嘴角缓缓落下,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那她让香桃的脸变成这样,难道就不过分?”曲霏梦面上虽然还带着轻微的笑意,但眼神已经从轻松收敛起来。
御离渊闻言看向香桃,后者躲闪着他的目光。
“我会去责罚。”御离渊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那就多谢王爷了。”曲霏梦心里的一口气堵着,总觉得哪里不顺。
“在闹别扭?以前怎么没发现梦儿气性如此大?”御离渊淡笑着歪头哄她。
气性大?曲霏梦无语至极。
她拉开两人的距离,直视着御离渊的眼睛,满面严肃,“王爷,你如实告诉我,你同意玉翡进王府,可曾有半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