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脚步顿住，坦然回头，大大方方地回答，“是。”
云姝虽然已经不是皇后，但人脉仍然可观，况且沈烟希大喇喇地出宫，轻易就能追查到。
“她找你的目的和本宫一样吧。”云姝说这话时满是嗤笑，似乎早就看透沈烟希。
“姝贵妃，即便不用我的帮助，沈贵妃也比您受孕几率更高，毕竟她比您年轻了一轮。”曲霏梦是一点也不当人，说话堪比插刀。
云姝果然脸色更黑，紧咬着牙关，若非有求于曲霏梦，只怕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有法子替本宫调养身体？万一你借机给本宫下毒，本宫岂不是白白搭了一条性命？”云姝紧接着质问。
果然是后宫妃子，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曲霏梦无奈摇头，“姝贵妃若是这么担忧，就不必寻求我的帮助。”
半晌后，云姝点头，“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还请姝贵妃不必太过担忧，儿臣毕竟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怎么会做残害人性命的事。”曲霏梦想了想还是主动道。
她虽然和云姝不对付，但现在云姝就是她的病人，对待病人自然要尽心尽力。
云姝静默地看着曲霏梦，对她的印象有几分改观。
“这是方子。”曲霏梦针对云姝的身体状况开了服还算温和的方子，认真叮嘱，“每日只需喝一顿。”
“你会告诉沈贵妃这件事吗？”云姝将方子推到一边，转而问。
“姝贵妃的意思呢？”曲霏梦不答反问。
“本宫自然是希望你能保密。”
“那儿臣就会保密。”曲霏梦淡淡地应下。
云姝眼神复杂地看着曲霏梦，心里显然还有疑问。
曲霏梦率先行礼，“姝贵妃身子算不上健康，这段时间还需静养才是，莫要操心过虑，只会加重病情。”
“知道了。”云姝揉揉眉心，目送曲霏梦推门出去，眼神幽暗。
御灏麟见曲霏梦出来第一个迎上去，“如何？”
“姝贵妃身体需要调养，我已经开了方子，这期间务必让姝贵妃不要服用其他补药。”曲霏梦意有所指地叮嘱。
“好，多谢皇嫂。”
“不必道谢。”曲霏梦视线越过御灏麟看向御离渊，“难得进宫，不如顺道去见见母妃吧。”
“都依你。”御离渊颔首。
二人和御灏麟道别后便往昭阳宫去，路过无人巡逻的宫墙时，曲霏梦才低声道，“姝贵妃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给父皇添子。”
“嗯。”御离渊负手走在她身侧，淡然地点头，并不奇怪。
在后宫，要么拼背景，要么拼孩子，云姝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唯一有的就是孩子，但光是对御灏麟的偏爱是不够的，她还要皇上对她的偏爱。
“父皇本就忧虑后代稀少，不得已将镇安王调回，若是姝贵妃真的有了子嗣，重回后宫之主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曲霏梦悠然地分析着。
听她言语之间的熟稔，御离渊不禁想到最初见到她时她对后宫之事的不屑，心内惆怅，一方面为她担心自己开心，一方面又有几分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王爷，你在听吗？虽然你的脑子转得比我快，但此事毕竟牵扯到母妃，总该要有所准备，况且早些时候沈贵妃来找过我。”曲霏梦试图拉回御离渊的注意力。
御离渊回神，听到了她的后半句，立刻反问，“她找你做什么？”
“要和我做交易。”曲霏梦看了眼姝贵妃宫殿的方向，“你也知道姝贵妃不会轻易看着你大权独揽。”
御离渊很快明白过来，垂眉思考着，“你与沈烟希还是别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