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到时，皇上也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皇上面色阴沉，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启禀皇上，王爷无大碍，只是一般的蒙汗药，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了。”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
“知道了。”皇上没好气地应了声。
他阴沉沉地打量着空荡荡的牢房，又看了眼已经躺在软垫上昏过去的御离渊，咬紧牙关，“渊儿不是请了假，怎么会来这里？”
一个先跑出去的狱卒小心翼翼地回答，“属下听王爷的意思似乎是为了寻求医治王妃的法子。”
“哼。”皇上重重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又看了眼地上的御离渊，“把他送回王府，朕也去看看王妃。”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王府，彼时曲霏梦正在墨梅苑的床上安静地躺着。
“王妃，皇上来了。”香桃小声在曲霏梦耳边提醒。
曲霏梦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皇上命人把御离渊送回了卧室，自己则去了墨梅苑，进门先看了眼苑内的装饰，实在称得上冷清。
“奴婢参见皇上。”香桃头都不敢抬，全程盯着地面。
“这里就你一个丫鬟？”皇上蹙眉。
“是。”香桃老老实实回答。
皇上没再多问，跨步去了卧室。
曲霏梦呼吸很浅，面色称得上苍白，悄无声息地躺在那儿，十分安详。
“去给王妃诊诊脉。”皇上吩咐随行的太医。
太医立即上前，摸了摸曲霏梦的脉象，和之前诊断的一模一样，就连脉搏都差不多。
“回皇上，王妃的确还是老样子。”太医收手，低声禀告。
皇上眯起眼，再度看向曲霏梦，可太医都坐实了，他也只得作罢。
“好好照看王妃，等渊儿醒来和朕回禀。”皇上吩咐着，实则让太医监视曲霏梦的一举一动，看她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了。
太医连忙应了。
皇上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眼泽王府，面色不善。
未时，太医返回皇宫，才踏进宫里就被皇上召去。
“王府一切如常吗？”皇上冷漠地询问。
“是。”太医如实回答自己的所见，“王爷醒后就去了墨梅苑，看上去十分自责。”
皇上颔首打发走太医，吩咐随身侍卫，“看好王府，有任何异动及时汇报。”
“是。”
——
墨梅苑内，曲霏梦正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用眼神和御离渊交流。
“你可以说话，父皇的人只是监视各个大门。”御离渊忍俊不禁，提醒她。
曲霏梦眼珠子转了转，小心地发问，“我爹安全了吗？”
“安全了。”御离渊肯定地回答，“至于曲将军的冤情，我也弄清楚了。”
曲霏梦一听惊得要坐起来，又按捺住冲动，“你查清了？”
“嗯，虽然曲折了些。”御离渊敛眉，不过似乎不愿意谈太多，“这事之后再说，父皇必然会追究这次的事。”
“如果你要为我爹平反，那就是公然和父皇对着干，你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曲霏梦想到一个问题。
“……”御离渊沉默以对。
自从他查清楚当年的寻宝真相后便一直摇摆不定，罕见地犹豫起来。
曲霏梦这次没有逼迫他，“我理解你的立场，之前是我太着急了，你慢慢考虑，我只要我爹平安就可以。”
御离渊看向她，眼中漾着微微的诧异。
“以为我一定要你为我爹平反？”曲霏梦轻笑，“那是我的目标，不是你的，你能保证我爹的安全，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梦儿……”
“好了，你快点处理掉父皇的监视吧，我不想躺着了。”曲霏梦打断他，故意撒娇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