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还没抬头就听出皇上虽然清醒，但身体还不扎实的状态。
“儿臣参见父皇。”
两人异口同声地行礼。
皇上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落在曲霏梦身上，“梦儿，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曲霏梦神色不变，微微垂首，“儿臣不知父皇何意。”
“若非冯太医出了事，朕早就痊愈，梦儿你身为治病救人的大夫难道存心要害死朕？”皇上声调陡然拔高，厉声责问。
周遭的狱卒和犯人都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垂头。
曲霏梦却不卑不亢，深深鞠了一躬，语重心长地开口，“父皇误会了，儿臣昨日去太医院本是打断询问冯太医对您状况的看法，没曾想反而被诬陷。”
皇上冷哼着，显然不相信。
“皇后亲眼看到你毒害了冯太医，你又如何辩解？”皇上皱着眉，若非李贵妃央求他一定要来一次，他才懒得理会。
“回父皇，敢问皇后是真的亲眼看到儿臣毒死冯太医吗？”曲霏梦反问。
皇上一愣。
“当时侍卫抵达，冯太医已经咽气，儿臣只是确认他是否还有脉搏。”曲霏梦有条不紊。
单就皇后一人的证词自然不能确认曲霏梦的罪名，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服众，因此叫来当天目睹的侍卫。
又命人将嫌犯曲霏梦和御离渊带到养心殿，当着皇后的面对峙。
皇后看到曲霏梦再度出现在面前，面色微变。
“皇上，您刚痊愈就忙着审王妃的事，实在太过操劳，不如就交给大理寺公事公办。”皇后扶着皇上坐下，低声耳语。
皇上敛眉，叹口气，“李贵妃声泪俱下，伤心万分，朕实在不忍心。”
果然是李贵妃。皇后眼神一暗。
“现在人证都来了，说吧。”皇上语气颇有些不耐，催促着曲霏梦。
曲霏梦相当稳重，徐徐发问，“请问侍卫到时看到的是什么景象？”
其中一个侍卫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属下一到房间就发现冯太医躺在一边，而王妃正弯腰试着冯太医的脉搏。”
“那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冯太医？”曲霏梦立即反问，目光灼灼。
侍卫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躲闪。
皇后适时出来解围，“我们也是听到一个下人疾呼说王妃在加害冯太医。”八壹中文網
“下人？哪个下人？不知皇后可否直接告知？”曲霏梦步步紧逼，仿佛皇后才是那个罪人。
“叫小福子来。”皇后紧跟着道。
随后一个瑟缩的小宫女被带上来，还没看清她的脸，小宫女就直接趴在地上，叠声道，“奴婢只是不经意看到，并不是有意加害王妃。”
“只要你如实告知，朕自然会公事公办。”皇上表明立场。
这下宫女才平静下来，一五一十道，“奴婢本打算去养心殿伺候皇后娘娘，路过太医院后门时忽然听到瓦罐破碎声，便急忙过去查看，一眼就看到冯太医正在挣扎，而王妃手里沾满了药渍。”
“然后呢？”曲霏梦不动声色地追问。
小宫女瑟瑟地瞥了曲霏梦一眼，支支吾吾地继续，“然后奴婢就听到冯太医向王妃求饶让她手下留情。”
“真奇怪，你说你去养心殿的路上不经意听到太医院的声响，太医院坐落皇宫角落，妃嫔寝宫的宫女说什么都不会来这儿，就算来了也是从正门直接走了，怎么你偏偏要走无人开垦的小路？”曲霏梦有理有据。
“而且据我所知，这条小路走过来反而要绕一大截，可真是‘太巧了’。”曲霏梦笑盈盈地看着小宫女。
只是那笑在宫女眼中十分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