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不知曲霏梦是在给他下套，还是真的单纯关心，明智地保持着沉默。
“既然你都说王府上下待你如亲人，那本妃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曲霏梦喝了小半杯茶后缓慢开口。
白烟还满脸疑惑，曲霏梦拿出那支银镯子从容递到他的跟前，语气平静，“看看眼熟吗？”
虽然看上去是千篇一律的银镯子样式，但白烟仍然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他奶奶的镯子。
“敢问王妃从何处拿到这支镯子？”白烟迟疑追问。
“自然是从戴它的人手里。”曲霏梦没有直言，缓缓将镯子放入白烟的手心，“你仔细确认是否就是那支。”
白烟小心接过来，翻过去看了看内圈，果然看到那个“白”字，面色陡然一变，紧张地问道，“奶奶她现在何处？”
“本妃已命人转移到安全地点，你不必担心。”曲霏梦从容回答，答完后瞥到白烟怀疑的表情，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放心，本妃还不至于威胁一个老人。”
“……多谢王妃。”白烟迟疑后道谢，“王妃大恩大德属下无以为报。”
“很简单，说说你的故事，就当是报恩了。”曲霏梦淡然地继续追问。
白烟敛眉，半晌后缓缓道来，“属下本是从皇宫禁卫军辞官回乡，不想沈侯爷抓了属下的奶奶威胁属下来王府刺探情报。”
“到目前为止，你都递了那些情报出去？”
“主要是您的日常起居，而且这些情报都是直接让皇后查阅。”白烟一五一十交代，全程没有抬头看曲霏梦。
这些信息都在曲霏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诧异。
“皇后如何回应？”曲霏梦更关心的是皇后的反应。
“这……”白烟欲言又止。
“直说无妨。”
白烟更不敢看曲霏梦的脸，声音也低了不少，“皇后说您不学无术，虚有其表。”
“还有呢？”
“还让属下刺探您打算如何营救王爷。”白烟事无巨细地复述。
曲霏梦撑着下巴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白烟止住话头，头埋得更深，“不知王妃有何疑虑？”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倒戈。”白烟毕竟是一个细作，曲霏梦不得不防，与其遮遮掩掩的猜测，倒不如大方坦荡地询问。
白烟也是个聪明人，顷刻回过神，“奶奶是属下唯一的牵挂，若是王妃能够护她周全，属下愿意为王妃效力。”
“好。”曲霏梦不再多问，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有个任务交给你，去查查那个冯太医在宫里和谁比较亲近。”
“是。”白烟应下，眼珠子转了转，犹豫地，“万一侯爷他们发现人质失踪了……”
“不会。”曲霏梦神秘一笑。
不知为何，白烟觉得背脊发凉。
此时的荒山上有个常年居住深山的老太太正睡在本该关着人质的草棚里，送饭的侍卫并未发觉出不对。
白烟的消息来得很快，冯太医似乎就是皇后的人，这宫里头除了皇后，也就和御灏麟走得比较近了。
曲霏梦缓缓点头，思考着可行的法子。
她和御灏麟关系还不错，若非皇后从中作梗，两人能成为朋友也未可知。
“还有，今日回来时无意间听李贵妃念叨说想小王爷和小姐了。”白烟又道。
曲霏梦视线转到他的身上，良久勾唇浅笑，“你倒是个心思敏捷的，既然是母妃有召，我也不能推辞不是。”
次日，李贵妃的口谕准时传来，曲霏梦随御诺御盈一同进宫。
皇宫守卫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放他们进去。
好在李贵妃亲自前来接应，三人才顺利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