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声音压得极低,为了听清对方的话,都微微向对方倾身,远远看去如鸳鸯交颈,恩爱无比。
沈烟希眼角捕捉到,恨恨咬牙,神色微转,心生一计。
“皇上,您方才问臣妾为何看泽王?”沈烟希靠向皇上,语气软糯,“臣妾撒了谎。”
皇上闻言面色收紧,气氛骤冷。
下头的欢声笑语顷刻隐匿了许多。
“臣妾看泽王,是因为想到一件事,”沈烟希如芒在背,顶着压力继续,“泽王府内只有王妃一人,就连阮侧妃也被赶出王府,若是王妃利用王爷的偏爱行不轨之事……”
沈烟希生在侯府,不用刻意打探也能知晓朝中大事。
当年曲部铜和皇上的争执可是震惊朝堂,沈烟希自然也听过。
果不其然,听到沈烟希的话后,皇上立刻想到了曲部铜,以及当初那半份至今没有找到的藏宝图。
他拳头缓缓收紧,启唇问,“那依沈贵人之见,应当如何?”
“臣妾倒是有几个侧妃人选。”沈烟希勾唇一笑,看着曲霏梦的眼神满是阴狠。
——
元宵节后,朝堂正式恢复秩序,御离渊桌案上的折子日益增多,曲霏梦也辗转于医馆和王府之间,一时间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曲霏梦正在给病人诊断,陪同而来的两个同伴坐在一侧闲聊。
“李工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病了,我们可忙不过来。”
“就是,老爷正着急呢。”
“不过这也算是一桩好事,毕竟小姐也到了适婚年纪,听说这泽王虽然冷淡了些,但也不会亏待王府的人。”
曲霏梦眼神转了转,瞟了那两人一眼。
“不过我还是担心那个王妃不好惹,不都说那王妃医术了得,还在京城开了医馆吗,要是对咱家小姐暗中下手可怎么办……”其中一人流露出担心。
这是有人也给御离渊纳妃?
曲霏梦默不作声,这时也诊治完毕,“只是一些风寒,回去吃几副药。”
“多谢大夫。”病人道谢,趁着曲霏梦开药方的功夫回头对那两个同伴道,“不耽误事儿,怎么说咱们老爷也是堂堂工部尚书,泽王还能欺负小姐不成?”
“那说不好,当初那阮大人还不是……”
眼看着他们聊得越来越多,看上去稳重些的一个同伴开口,“行了行了,祸从口出,在外头别说这么多。”
正这时,顾白衣走过来,对着曲霏梦喊了句,“王妃,还有什么要采买的吗?”
方才议论的三人猛然噤声,病的那个恨不能立即起身离开。
曲霏梦先是对着顾白衣笑了笑,“都在我写的纸条上了。”
等顾白衣离开,曲霏梦才回头对着已经僵硬的病人道,“不必紧张,我在医馆就只是一个大夫,刚才的话只当没有听过。”
“呵……呵呵……”
三人同步尬笑着,欲哭无泪。
目送三人同手同脚地小跑出去,曲霏梦笑容收敛。
工部尚书……王大人。王大人的确有一个千金,只是年纪尚小,似乎才豆蔻年华,和御离渊差了将近十岁。
听那三个小厮的谈话,似乎已经准备了有一些时日了,御离渊知道了吗?
心里藏了事,曲霏梦早早结束医馆事务,刚到酉时就回了府。
晚膳尚未准备完毕,御离渊仍在书房批阅奏折。
“王妃,今日这么早?”青戈也有些意外,和曲霏梦对视时目光闪烁。
“嗯,左右医馆无事,我就先回来来了。”曲霏梦跨进书房门,一眼看到有一本折子被单独放在了一旁。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轻声询问,“今日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