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的服软彻底结束这场审判。
皇上拿到兵权，没有理由再为难御离渊，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顺便画了张大饼，“待你表现良好，朕自然归还于你。”
“是。”
表现良好？
那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皇上嘴里的“表现良好”了。
“儿臣告退。”御离渊和曲霏梦行礼退下。
这一天内，两人进出皇宫两次，心境却截然不同。
曲霏梦脸绷得比早上进宫时还紧，嘴唇更是像焊在了一起，一路上一言不发。
马车声清晰可闻，像是在提醒曲霏梦今日的荒唐。
“梦儿，你能如此为我着想，我很高兴。”御离渊轻声开口，意图平复曲霏梦的情绪。
“嗯。”曲霏梦淡淡地回应着。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闷闷的，既有对皇上的不满，也有对御离渊的心疼。
一直以为御离渊就是风风光光的王爷，一呼百应，权倾朝野。
却没想到在背后他也要受这么多的非议，伴君伴虎，如履薄冰。
今日那些大臣少不得与御离渊来往，但他们无一人发言请求。
就连柳相和王大人也都是视若不见，更是回避她的眼神。
“还在生气？”御离渊习以为常，早就稳定下来，余光注意到她皱着的小脸，明白她一时想不开。
“算不上生气，只是凉薄至此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曲霏梦坦白自己的想法，不禁担心御诺御盈的以后。
御盈若是无心政治，倒也罢了。
御诺若是要继承御离渊的衣钵，少不得也要面对这些。
“诺儿和盈儿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许多，你现在担心实在是太早了。”御离渊笑谈着，只字不提朝堂上的事。
曲霏梦想到他这般被动也少不了她的“助力”，心头有几分自责。
“你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备些什么年货。”御离渊岔开她的心思。
“你才被父皇收权，还有心思考虑年货？更何况这不是管家应该考虑的吗？”曲霏梦嘴上这么埋怨着，心里却已经相当配合地开始回想起往日家里过年都买的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顿住，“过年应该是去宫里和李贵妃一起过吧？”
毕竟李贵妃是御离渊的生母，按照规矩应当是要进宫的。
“……”御离渊没有接话，但从沉默里曲霏梦已经体会到他的不愿意。
“反正还有一个月呢，不着急。”曲霏梦心情好了些，反过来安慰他。
回府后，御诺御盈等在门口，一见曲霏梦下车就迎了上来，旁敲侧听地打听到前因后果。
“娘亲，你应该高兴才是，爹爹有更多时间陪你了。”御盈眨着眼，小大人地出着主意。
“爹爹近几年脑子里只有公务，确实陪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御诺也跟着附和。
心知是他们在哄自己开心，曲霏梦暖意涌上心头，点头，“知道了，就让爹爹好好陪陪你们。”
“不，最主要的是陪你。”御诺摇头，将曲霏梦推到御离渊身边，“我可以照顾好妹妹，你们就好好增进感情吧。”
……
孩子太懂事也不知是好是坏。
没了军务，御离渊肉眼可见地闲了下来，往日要做到子时才能歇息，现在戌时就能处理完毕。
剩下一个时辰可谓相当放松。
御离渊一放松，紧张的就是曲霏梦。
“你又来做什么？”曲霏梦最近想着做一些中成药，方便平日服用，每日都窝在临时实验室里捣鼓。
“来看看你。”御离渊义正言辞，伸手拨了拨她才配好药的药罐子。
曲霏梦连忙把他拉开，“天不早了你不去歇息来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