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炼丹师嘴里有点打结，瞪着曲霏梦的脸，“王妃，难道你在说我有意欺骗皇上吗？”
“这鹿茸光泽暗淡，形容枯槁，只有寻常吃不起鹿茸的人家会作为替代，皇上万金之躯，吃这多少有些掉价了。”曲霏梦没有理会炼丹师的威胁，兀自分析。
“王妃，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沈园也在一侧帮腔。
正在此时，太医姗姗来迟，恭恭敬敬地在外求见。
皇上大手一挥示意他进来。
太医抱着一个木盒走过去，视线微转想看向沈园，恰巧御离渊挡在中间，没有得逞。
“麻烦太医介绍一下您手里的鹿茸。”曲霏梦先发制人，伸手打开木盒。
一股腥味传出来，散发着鲜活的味道。
太医摸不准曲霏梦的想法，但又不能违抗，只得老实回答，“这是上等鹿茸，质硬而脆，外皮为红棕色，皮茸紧贴，气味微腥。”
“说的不错。”曲霏梦满意点头，又看向炼丹师，“可否把这鹿茸拿出来？”
皇上就在一旁看着，炼丹师只得硬着头皮拿出来。
曲霏梦接过，食指关节敲了敲，声音沉闷。
她将两块鹿茸都递到皇上手里，让他自己感受。
“皇上，这两块色泽气味相差甚大，炼丹师所说的千年一遇的鹿茸竟然还比不上太医院里随意拿出的鹿茸，这又怎么回事呢？”曲霏梦淡淡地解释。
皇上虽然不通药理，但这么些年看过不少贡品，东西好坏还是有基本的判断。
“你有什么解释的？”皇上阴沉地质问炼丹师。
“臣实在冤枉，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王妃怎可用自己的标准判断所有？”炼丹师还在狡辩。
“是吗？”曲霏梦不为所动，径直看向皇上，“父皇，王爷有东西要给您看。”
说话间御离渊已经大步走到西边墙壁，上手摸索了下，按到一个机关，墙壁轰然打开。
一个密室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与之而来的是一阵扑面而来的霉味，比刚才闻到的更刺鼻。
皇上脸色难看起来。
炼丹师面露惧色，嘴唇颤动着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什么话都说不出。
侍卫进去将里面堆积在一起的药材全部搬出来清点，费时一个时辰。
“这就是炼丹师说的极为珍贵的鹿茸？”曲霏梦看了眼堆满了两个箱子的鹿茸，勾唇反问。
炼丹师哑口无言，无可辩解。
“回皇上，和账本一致。”侍卫起身回复。
板上钉钉。
炼丹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啊，这都是沈大人逼着臣做的，他还承诺绝对不会泄漏，臣忌惮他和沈侯爷的势力才不得不屈从！”
好家伙，直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沈园身上。
沈园闻言也跪下泼回去，“皇上莫要听信他一人之言，这些事臣丝毫不知！”
“不知？那印章不是你的吗？”炼丹师转过头反咬一口，“皇上您若是现在派人去他府上搜查，定然能搜出那个印章来！”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两人为了保全自己，反而把对方的罪证交代得一清二楚。
皇上面如锅底，冷峻地出声阻止，“好了！”
两人不敢再说。
“来人，把他们俩押下去，召沈侯爷进宫。”
“是。”
等下人走了，皇上才看向御离渊，眼里波澜不惊，并无任何感激赞美，“你辛苦了，这件事朕来处理。”
“启禀父皇，军器亟待更换，还请父皇下命拨款。”御离渊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拱手请命。
“知道了，朕马上下发圣旨。”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