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离渊下朝回府，马车平稳行进。
车帘飘动的瞬间，一抹熟悉的身影飞速闪过去。
御离渊眉头蹙起，“停。”
车夫不明所以，正打算询问，颈后掠过一阵凉风，车内空空如也。
御离渊疾步跟上刚才的身影，在一个转角停住。
眼前的正是曲霏梦和余书远，二人正并肩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前。
说好的注意点呢？
御离渊眸光蓦地幽深，大步上前，径直停在两人身后，阴恻恻地开口，“梦儿，这么巧。”
曲霏梦愕然回头，确认是御离渊后又往他身后看了看，视线再度回到御离渊身上，“你一直跟着我？”
“不是，巧遇。”御离渊立即否认。
曲霏梦闻言再度看向御离渊身后，沉默地等了会儿，才松口气，“你才下朝吗？”
说着看了眼他明晃晃的朝服。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窃窃私语着。
“没关系吗？不是说不能穿着朝服闲晃？”曲霏梦耳濡目染也懂了些朝里的规矩，担心地问。
“没事。”御离渊不以为意，转而看向余书远，“余公子也是和梦儿偶遇吗？”
说是询问，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更像是质问。
曲霏梦这才想起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余书远，眼神慌乱一瞬，又迅速镇定，“我和余公子出来问其他医馆的情况，感觉有人跟踪我们，才在这里停了。”
“跟踪”的罪魁祸首御离渊脸色微变。
“既然今日无法继续，那就改日吧。”余书远主动告辞。
曲霏梦求之不得，点头示意。
御离渊也看不惯余书远站在曲霏梦身边，冷漠地目送余书远离开。
“把这些都包起来。”御离渊回头吩咐摊贩。
摊贩早就吓愣住，一听急急忙忙地全包了，恭恭敬敬地递到御离渊手里。
“这么多糖葫芦，诺儿盈儿吃不完。”曲霏梦满脸诧异。
“你吃。”御离渊言简意赅。
曲霏梦疑惑一秒反应过来，无奈地解释，“我只是不小心停在这里。”
还没说完，御离渊就瞪了她一眼。
“……我和余公子见面是因为公事，没有半点私人原因。”曲霏梦也识趣，立刻举手发誓。
“哼。”
御离渊不置可否，转身往王府走去。
幼稚。曲霏梦腹诽着，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还争风吃醋。
“又在心里说我坏话？”御离渊仿佛有读心术。
嘴上虽然在调侃，但御离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曲霏梦分明就是有事瞒着他，什么事，和余书远挂钩却要瞒着他？难道曲霏梦宁愿向余书远求助？
这想法一冒出来，御离渊的火气立刻又聚集起来。
回到王府，御离渊正要好好问问曲霏梦藏了什么，没想到却被王大人打断。
“王爷见谅，下官也不是有意打扰，只是年关将至，若是再不拨款置换军器，铁匠们只怕要闭门准备过年了。”王大人满脸为难。
“本王正在调查，此事急不得。”提及这事，御离渊面露沉重。
有沈侯爷出谋划策，沈园的一举一动堪称毫无破绽，线索已然中断，目前什么都查不出来。
隐约能够查到那些拨款去向不对，可找不到线索的另一头，也只能像是无头苍蝇。
“还请王爷多多上心，今日那炼丹师又去了沈园府上，看样子要申请下一批了，说是药材珍贵，现在就要囤着。”王大人心里急，忍不住当着御离渊的面抱怨。
曲霏梦脑子里乍然一闪，瞬间想到上次脑子里闪过但没抓到的东西是什么——京城内需要大量药材的不正是炼丹师吗？
“那可有药材进宫？”曲霏梦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