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一个晚上没睡，眼皮子有些撑不住，但担心御离渊发生变故，强打起精神没睡。
“太医，这种毒药你可曾见过？”曲霏梦低声问老太医。
老太医刚收完针，偏头看向曲霏梦，“老臣也不太确定，不过看这毒药不是我们本土的。”
曲霏梦低头看着面色仍然发灰的御离渊，低声重复了一遍，“不是本土的？”
“嗯，多亏了王妃分析出了毒药，不然老臣也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治疗。”老太医对曲霏梦的医术很是赞叹，在这档口还不忘夸赞，“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太医院教导下？”
“暂时不了。”曲霏梦婉拒。
御离渊在朝堂被皇上针对成那样，如果曲霏梦真的去太医院，恐怕会招来皇上更大的怀疑。
老太医可惜地摇了摇头，“老臣也理解王妃的担忧，皇上他近来为了炼丹付出了不少心血，前阵子国师走了，又找来几个据说可以炼丹的人。”
“又找了？”曲霏梦讶异，回想到先前皇上莫名情绪很好的那天，以及那天皇上身边的陌生面孔，总算是理解了。
“嗯，哎，老臣着实担心，上次为皇上把脉，他的情况还不如王妃为他诊治前了。”老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曲霏梦的神色，似有所思。
曲霏梦触到老太医欲言又止的眼神，会意，但仍然拒绝，“太医不必看我，我既然和皇上说了方子被毁，自然不可能再为他炼丹。”
老太医眼中的光亮熄灭，似乎在他眼里曲霏梦是皇上最后的救命稻草。
“太医，忙了一晚上您也辛苦了。”曲霏梦看着天边泛白，恭敬地请老太医离开，“您早些回去休息。”
“皇上那边……”
“不必说，此事不用透露。”曲霏梦做主切断消息传播源。
既然没有威胁到御离渊的生命，那就没必要到处宣扬，更何况她还想引蛇出洞。
“好。”老太医依言告别。
老太医前脚走出王府，后脚王府对面转角冒出一个人影，看着老太医离开的方向，转身回了皇宫。
“太子，毒药起效果了。”那道人影回禀。
季物生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腿晃荡着，似乎并不意外，“我倒要看看御离渊死了，王妃还怎么当王妃。”
“您不怕他们发现了吗？”
“发现？想多了。”
——
王府内一连三日都没有御离渊的消息，朝堂也不见露面，皇上问起也只说身体抱恙。
御离渊一直躺在曲霏梦床上休养，现在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体无法自由行动。
“动动手指。”曲霏梦日夜守在床边，实验着各种法子，收效甚微。
御离渊闻言努力抽动着胳膊，但手指纹丝不动。
曲霏梦手边已经记了厚厚一叠宣纸，仍然没能找到症结，也叫老太医来看过，老太医也只是摇摇头。
“不必哭丧着脸，至少我醒过来了。”御离渊纵然着急，但更不想看到曲霏梦垮着脸，出声安慰。
曲霏梦强颜欢笑，嗔怪地扫了他一眼，“哭丧着脸？我可没有。”
御离渊挑眉。
“你觉得是谁下的药？”曲霏梦低头捣药，随口问。
“还能有谁。”御离渊语气平淡。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答案。
除了季物生，也没谁有这个胆子了。
“可能是和你交手的时候无形中给你下的。”曲霏梦分析着，尽量克制自己的咬牙切齿。
“嗯。”御离渊淡淡地回应，平静地看着帐顶。
曲霏梦察觉到御离渊的不对劲，看过去，却发现他昏昏欲睡，意识似乎正在逐渐流失。
这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