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的诊断和国师比起来专业许多,给出的建议也比国师的更为实际,高下立判。
皇上扬眉,“看来国师和王妃的诊断不尽相同,不如朕再唤一个太医来……”
“回皇上,不必了。”使臣打断皇上的话,皇上纵然不悦,但也只能让使臣继续,“臣在来时已经让季国的太医诊断过,和王妃的结论如出一辙。”
使臣的话音落下,大臣们面面相觑,偷偷打量着国师,眼中充满了质疑。
国师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扫视一圈,急忙拱手为自己辩驳,“今日毕竟是个喜日,臣有意说得轻松,也是为了不让使臣担心。”
曲霏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为自己开脱的,不由得讽刺一笑,追问,“那国师如果春节给人看病,岂不是也这么‘为人考虑’?”
“王妃你明明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别偷换概念故意中伤我。”国师毫不示弱,咬牙回怼。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皇上立马出声阻止,“行了,国师也是为了缓和气氛,此事不必再说了。”
两人各自落座。
使臣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曲霏梦多说说话,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使臣的计划,还导致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想到这里,使臣就更加讨厌国师。
重新坐下后,使臣越想越气闷,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拿了块糕点喂进嘴里,才嚼了几口还没咽下去,他忽然面色涨红,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使臣的随从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
曲霏梦立即注意到使臣的异常,一个跨步过去,检查了使臣的瞳孔和口腔鼻腔后让随从帮着扶起使臣。
她从后头环抱住使臣的下胸腔,用力往上推。
使臣一个干呕吐出没有咽下去的糕点,此时随从也注意到桌上剩下的半块糕点,外面正露着几片桂花。
“这里怎么会出现桂花酥?我明明说过使臣大人对桂花酥过敏!”随从连忙喊道。
曲霏梦一听,大事不妙,使臣的脸已经开始发紫,她立即解开使臣的衣领,迅速吩咐着青戈拿来相关药物。
一番紧急抢救后,使臣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围观的大臣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曲霏梦救人,对象又是季国的使臣,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出一丝差错。
眼看着曲霏梦收手,而使臣也缓了过来,大家不由得对曲霏梦的医术啧啧称奇。
就连皇上也不禁重新审视曲霏梦,顺带怀疑地看了眼国师。
被扫到的国师强作镇定。
“渊儿,朕出于信任将宴会交给你操办,这就是你的办事态度?”皇上回过神来后开始追责。
御离渊蹙眉,他明确记得自己交代过宫女莫要给使臣上桂花之类的食物,宫女应当没有胆子违背自己的意思。
“启禀父皇,此事儿臣曾万般叮嘱,其中哪里出了差错儿臣一定调查清楚。”御离渊拱手回答。
皇上闻言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查清楚,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妥当,朕看你以后也不必参与政务了。”
此言一出,御离渊面色凛冽,大臣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惊疑。
往日皇上最是宠泽王,至少不会当众说这么重的话,看来皇上因为国师的事和泽王有了嫌隙。
有了这样的共识,大臣们对国师的态度也就越发恭敬。
曲霏梦让使臣靠在随从身上慢慢缓精气神儿,担心地看向御离渊,却得到他安抚的眼神。
“这国师真是越发嚣张了。”曲霏梦回到御离渊身边,低声道。
“他今日已经露了马脚,父皇不会傻到看不出。”御离渊全然没有被训斥的狼狈和自责,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