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视线从御离渊和曲霏梦脸上划过，面露深思。
他心知曲霏梦不可能做不出来，只是她不愿意罢了。
“王妃，可是朕有何处做得不妥？”半晌后他冷傲发问。
曲霏梦和御离渊俱是一愣。
朝堂内外谁不知皇上倨傲自恃，何曾这般咨询缘由。
“请父皇莫要多想，的确是儿臣资质有限，实在是做不出来。”曲霏梦没有片刻犹豫。
见她软硬不吃，皇上也无法逼迫，沉默半刻，只得挥手，“罢了。”
但眉眼愠怒，时刻要发作。
曲霏梦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手告退。
御离渊紧随其后，才刚起身，皇上再度出声。
“渊儿，你留下，朕有话和你说。”
“是。”
闻言重新站好。
曲霏梦脚步微顿，没有逗留。
大殿内他们聊着什么，曲霏梦无从得知。
她老老实实地等在殿外，一旁的公公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看什么？”她颇为好奇，对上公公没来得及撤回的眼神。
那公公一愣，不太好意思的，“奴才常常听人提及您，才心生好奇，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本妃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看一眼而已，不必这么惧怕。”曲霏梦有些好笑，心里也大约猜到都是些什么人在议论她。
“不过本妃倒是很好奇，你都听到了什么？”她继而追问。
公公面色闪烁，似是有所顾虑。
“公公放心，这些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打发，本妃不会放在心上。”她给出保证。
得到保证，他这才娓娓道来。
和曲霏梦料想的差不多，无非是说她乖张跋扈，对待下人严苛，就连同是王府的姐妹都不放过。
本以为能套出什么信息，却都是些造谣。
她叹口气，抬手止住公公的话，摇头，“无聊至极。”
“王妃说的是。”公公本以为她会生气，可她只有满脸的百无聊赖。
这王妃也没有传闻的那般暴躁。
他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奴才估计皇上和王爷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不如奴才和您说说宫里头的趣事儿？”
“也行。”权当打发时间了。
公公到底常年在宫中游走，说了不少嫔妃的秘辛。
曲霏梦只当听故事，点头应和着。
她这么放松，公公也更加安心，说着说着便说到了皇后身上。
“最近十三皇子不知和皇后娘娘闹了什么矛盾，天天吵着要皇上封王封地要出宫。”公公摇头，“这十三皇子也真是的，皇后娘娘如此问他谋划，他却一心只想安稳。”
曲霏梦嘴角噏着笑，转头看着他，“看来公公的确消息灵通，连皇后娘娘的谋划都这么清楚。”
自知失言，公公连忙打了自己一嘴巴，陪着笑，“奴才也是胡说八道，王妃就当听个笑话。”
“知道了。”她淡淡地点头。
公公转而开始谈起其他的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御离渊才终于从里头走出来。
他撩起袍子跨过门槛，一眼就看到抱手等在外面的曲霏梦，眸光一软。
“等很久了？”
“还好。”
公公面露诧异。
他见过御离渊这么多回，从未看到他这么温润。
“走吧。”他长腿迈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走下台阶。
“那公公和我说了不少趣事。”曲霏梦忽然提到。
“嗯？”
“无非是宫里的琐事，不过他还提到了皇后和十三皇子。”她将原话复述给他听。
御离渊缓缓点头，似是想到什么，了然，“难怪，他也算是皇后娘家的人，如今朝堂盛传父皇百年后由我继位，他是怕我对御灏麟下手。”
这么看也算是一个为主子考虑的好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