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眼,登时警觉起来。
“你看皇后作甚?”他辞色俱厉,身体也跟着坐直了许多。
堂下群臣敛声屏气,不敢冒犯。
“回皇上,罪人也是受皇后之托,才有此一举。”阿七十分爽快。
一句话将皇后卖得个干干净净。
皇后和春竹同步变了脸色。
前者急忙起身为自己辩解,“皇上,您莫要听他胡言,他可是您的部下,臣妾如何和他来往?”
“你说的对,他是朕的部下,为何会无缘无故到大理寺行窃?还恰好在审讯完的当晚?”皇上怒目圆睁,步步紧逼。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若真是臣妾所为,那岂不是自投罗网?”皇后敏捷地反驳。
这句话让皇上稍微冷静了下来。
但阿七在沉默中缓缓道,“罪人是桃花村人氏,家中还有个年迈的母亲,皇后前阵子找到罪人,说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做,便拿罪人母亲开刀。”
阿七的来历皇上略有耳闻,自然也清楚桃花村不是作假。
他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冷冽,沉沉地看向皇后。
正当此时,周长正见缝插针,呈上昨日的口供,“皇上,此乃昨日的口供,还请过目。”
皇上看了眼公公,公公立刻下来接了上去递给他。
他缓缓打开,眉色逐渐收敛,比方才更冷。
看完后,他久久没有说话,攥着口供的手却悄然握紧。
“皇后,这你又如何解释?案犯是周大人审的,难道你要说是周大人伙同王爷故意栽赃陷害你?”皇上森然追问。
人证物证俱在,皇后百口莫辩,却又十分不甘心。
正要说话,春竹猛地站出来,往前一扑,跪在皇上跟前。
“皇上,都是奴婢做用皇后的名义做的。”春竹眼神坚定,一五一十道来,“奴婢不喜王爷总是霸着朝堂大权,才动了歪念头。”
皇上俯视着她,满脸厌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朝廷大事?”
这话一出,不仅是春竹,连皇后都有些害怕起来。
聪明人都知道这话绝不仅仅是在说皇后,但大家都机灵地没有点破。
有人指证,有人自首,这案子自然而然就破了。
春竹被人带下去时,皇上意有所指地说了句,“你该管好自己的下人才是,一个下人都敢威胁朕的暗卫,皇后你掌管后宫就是这么掌的?”
皇后浑身一颤,立马垂头认错,眼里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渊儿,这事是朕管教不利,让你受惊了,有任何要求尽管和朕提。”面对御离渊,皇上恢复了和蔼的神色。
只是那模样让人非常不舒服。
“儿臣不用什么补偿,只要搞清楚就行了。”御离渊平静地拱手,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
皇上眼神闪烁,御离渊的表现比他更像一个皇上。
“至于王府修缮,朕已经派了最好的木匠,相信不日就能完成。”皇上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多谢父皇。”
此事就这么了了。
“对了,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李贵妃一直在念叨你,如有时间,每日都来宫里看看。”
这算是特权了。
普通已经册封王爷的皇子离宫后非重要节日不许私自进宫,前几天已经算是破例,皇上倒是彻底给了他特权。
“儿臣多谢父皇。”御离渊面无表情地感恩。
说是恩赐,不如说是变相地逼他进宫看李贵妃。
曲霏梦和御离渊走在去昭阳宫的路上,“为什么我不能先回去?”
“你是王妃。”
“可是皇上只是让你多去看看李贵妃。”她真的不想见到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