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微怔，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这……他怎会对核桃过敏？”她忙问。
比起关心，更像急于转移注意力。
曲霏梦只当没猜到她那点小心思，“这几日膳食中都有核桃仁的糕点，且十三皇子说此前从未吃过。”
再结合他身体细微的红疹子，可想而知。
只是还好不是严重过敏，不然这条命早就没了。
“原来如此。”皇后娘娘这么说了句，紧跟着又道，“那应该给他吃些什么药？”
“是药三分毒，十三皇子基础不错，只要避免误食核桃，多加调养，便能够自行恢复。”曲霏梦实事求是。
皇后还要说什么，御灏麟先开口，“母妃，王妃才受惊回京，该让她好生休养才是，不必折腾她。”
向来疼爱儿子，皇后只好放曲霏梦离开。
走出养心殿，曲霏梦还未回过神。
这么轻松？
本以为皇后会万般刁难，莫非真的只是担心御灏麟的身体？
案件移交到大理寺，又有皇上跟进，刺杀之事不可能不了了之。
皇后不是想借机试探？
曲霏梦想不通，回医馆后和御离渊交换了信息。
但信息有限，即便是他也暂时无法给出确定的回答。
“走一步看一步，莫要轻举妄动。”他叮嘱曲霏梦。
“嗯。”
“你说的人证……”他欲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再度见到沈向，曲霏梦有些感慨。
但御离渊的黑脸不允许她寒暄，只得直奔主题。
“沈公子，请你过来是有事和你商量。”曲霏梦主动打开话题。
“何事？”他这般问，眼神黏在她的身上。
御离渊心内火气直窜，冷若冰霜，“你这么聪明还猜不到？皇后可不会用愚笨之人。”
“再聪明哪里比得上王爷。”沈向笑眯眯地挑衅。
一如既往地不把御离渊放在眼里。
“言归正传，当初我们为皇后做事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可以退出，但不能出卖她，不然会被江湖各界追杀。”沈向收敛嬉笑。
换言之，他现在是刀锋上讨生活。
“我不需要你出面。”曲霏梦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将自己的计划告知。
沈向听后沉默了会儿，“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若是你要泄漏，早在桃花村就泄漏了，不是吗？”曲霏梦成竹在胸。
“……呵。”沈向苦笑，半是埋怨半是真心，“若非遇到了你，我恐怕还在享清福，王妃要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不送你进大牢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御离渊冷不丁地插了句。
曲霏梦和沈向对视一眼，前者无奈耸肩，“王爷说的挺对的。”
轻易达成一致，曲霏梦马上就着手准备。
一晃就到了大理寺审讯时。
“人证在何处？”周长正朗声询问。
“已被王爷关押到地牢。”旁边人回答。
周长正翻了个白眼，这位爷还真是把大理寺当自己家后院了。
正打算去地牢提人，大理寺外传来高声传呼。
“皇后娘娘驾到——”
周长正身形微顿，连皇后娘娘都来了？
惊动了她，必然无小事。
他眼珠子转了转，迎上去。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皇后扫了眼大殿，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本宫听说你要提审了？”
“是。”
“此事牵连本宫名誉，本宫提出陪同，应当不过分吧。”皇后犀利地盯着他。
周长正拱手，虽然抱歉但义正言辞，“按照规矩，您不可陪同，审完后微臣自会让人送口供来核对。”
“你是在违逆本宫？”皇后敛眉。
“非也，微臣只是在遵循国法。”周长正人如其名，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