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不解其意，但仍点头答应。
目送顾白衣和柳小姐一前一后出去，香桃才说出自己的疑惑，“王妃，为何让顾公子去送？”
“柳小姐未经人事，顾白衣生性温和，正好能让她卸下心防。”曲霏梦如是回答。
香桃看着顾白衣颀长冷冽的背影，内心一个大大的问号，生性温和？
但王妃说是就是吧。
不出曲霏梦所料，柳小姐和顾白衣迅速熟络起来。
借着顾白衣的嘴，曲霏梦了解了不少柳小姐那些没开口的事。
这也更便于她针对性地进行治疗。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原计划一个月才能治好痤疮，没想到半个月过去，柳小姐的症状明显好转。
除了几颗顽固痤疮外，脸上其他的地方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柳小姐也开朗了许多，从前只闷在卧房中，现在倒是能在府中四处走动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曲霏梦的心理治疗。
但心理疾病的治疗需要长久的坚持，期间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让所有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曲霏梦分外小心，同时教授给顾白衣不少和躁郁症有关的知识。
一个月后，柳小姐再度到来，这次还带着柳相。
彼时曲霏梦正在太医院内开药，听到外头一阵骚动，还以为是皇上来了。
“王妃，柳相要见您。”宫人谨慎通报。
她动作顿住，颔首表示知道了。
带着顾白衣走出太医院，远远便看到柳相和柳小姐候在外面。
太医院其他太医正在和柳相寒暄着什么，甚是恭敬。
“王妃，你可是救了小女一命啊。”一看到曲霏梦，柳相大步走上前。
看那架势，若不是当这么多人的面，恐怕他就要抱住曲霏梦的手了。
“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曲霏梦含着礼貌的微笑。
柳相只当她是自谦，当着众多太医的面放下豪言，“日后王妃有任何难处，只管和臣开口，臣在所不辞。”
这一席话一出，太医们面面相觑，眼中各有思量。
如今朝中明争暗斗，各个皇子都想争得更多的话语权。
柳相身为丞相，一言既出，连皇上都得思考三分。
这岂不是表明了要支持泽王？
太医们暗自思量着。
但曲霏梦没管那么多，特意强调，“我行医治病是本分所在，和是不是王妃没有任何关系。”
真可惜大家都没有听她的言论。
曲霏梦叹口气，只得放弃，转而和柳相交流着柳小姐最新状况。
“前日她竟然主动提出与我一同出游，这可真是一大奇迹，不知道王妃如何办到的？”提到女儿，柳相眼中满是慈爱。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模糊了心理疾病的说法，只说是闷得久了，难免有心结。
柳相认真听着，频频点头附和。
“若是柳小姐身边有可信之人，对后续恢复会有极大的帮助。”
“可信之人……”柳相重复着她的话，表情有些犯难，还有几分尴尬。
早就料到如此，曲霏梦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些日子我一直让我的徒弟顾白衣与柳小姐来往，就是担心柳小姐没有可信之人。”
“那可借你这徒弟一段时间？”柳相倒也爽快，迅速接话。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怕闲话四起，对柳小姐不利。”
“这你放心，还没谁敢议论相府里的事。”柳相自信担保。
想来也是，柳小姐的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大臣，早就传遍京城。
可这柳相硬生生压了下来，只有后宫讨论。
“这是下个月的药，柳相收好。”曲霏梦顺手将早就配好的药递给柳相。
柳小姐跟在后头朝曲霏梦行了个礼后跟着柳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