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心头一动。
这的确是她最开始的心思。
“证据已经摆在眼前,王爷罚或不罚,臣妾都安然处之。”她没有接御离渊的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越是逃避,御离渊就越是闷气。
“既然王妃这般大度,那便不罚,阮侧妃也是为了本王和王府好!”他负气做出决定。
曲霏梦心猛地一沉,脸色垮了下来。
她深深地行了礼,“那臣妾告退。”
将阮心颜得逞的道谢声丢在脑后。
沈向亦步亦趋跟上去,等出了王府才道,“你何苦试探王爷的态度?他再怎么也是个王爷,说话办事讲证据,不盲目偏袒你也算是正常。”
“你倒是看得透彻,我还以为你要借机说他的坏话。”曲霏梦笑道,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沈向说得没错。
最初她本是打算试探御离渊的态度,看他是否可以无条件偏袒她。
可能是内心急于证明什么。
在意识到他做不到后,她就像被敲了一闷棍,似乎醒了,又似乎更看不清了。
“我自然不会说他的坏话,但是我不是他,遇到任何事都可以盲目偏袒你,不必顾忌身份。”沈向三句不离追求。
曲霏梦竟然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
郁闷的时候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反而增添了乐趣。
“你此时出府,那就是和王爷对着干,不怕他真的强留你在府中?”沈向绕回到曲霏梦自身,担心地问。
“你和白衣也不是摆设,把我弄出府很难?”她扬眉,将问题抛回去。
“昨日不知是谁不肯答应我留在身边,现在答应了?”沈向和她开着玩笑。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去了医馆。
御离渊攥紧了拳头。
好啊,他放心不下曲霏梦特意跟来查看。
她倒好,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男人这般亲密?
真是胆子大了!
后头跟着的青戈默默离远了些,这次没有插话。
接下来连着几日,曲霏梦都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在御离渊上朝前离开。
御诺御盈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两人闹矛盾的缘由,也一个个跟着曲霏梦,不肯在王府多待。
御离渊一时间成为了留守的孤寡王爷,每日在书房批改公文都习惯地往外望。
“王爷,王妃今日还没回来。”
夜已经深了,还不见曲霏梦和御诺御盈的影子。
往日曲霏梦再晚,也不会这时候还不回。
御离渊放下笔,压抑着怒气,“岂有此理!她不回就罢了,还带着孩子也不回!”
青戈垂眉,“属下去查探……?”
“不必了。”
御离渊抚着桌面,看了眼书房,忽的拿起一旁的剑,猛地起身。
一阵噼里啪啦过后,书房惨不忍睹,屋顶大块掉落,俨然成了废墟。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王府的丫鬟下人,急忙赶出来看。
只见御离渊从废墟灰尘中走出来,嘴角带着堪称愉悦的笑,看向管家,“请王妃回来,书房遭贼人毁坏,需要修缮。”
曲霏梦虽是医馆掌管,也有王府管家权。
修缮书房这等大事,她自然要盯着的。
曲霏梦被连夜喊回来,脑子里还是那些试剂,眼前却已经变成了山高的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她回头问管家。
管家瞥了眼御离渊,将事先准备好的理由一五一十道来,还格外强调,“王爷不放心其他人插手,特意让您亲自盯着。”
让她亲自盯着?
说白了就是换个理由把她困在王府里。
可她现在掌管着王府上上下下,扔给管家也的确说不过去。
“知道了,我来处理。”曲霏梦压下无语,看了一圈没看到御离渊,“王爷人呢?”
“去您苑里处理公务了。”
“我苑里?!”曲霏梦转身赶去墨梅苑。
提前回来的御诺御盈正一左一右坐在御离渊的膝盖上,陪着他一同看公文。
“王爷,这里可不是你处理公务的地方。”曲霏梦冷声提醒。
见她来了,御诺御盈同步溜下御离渊的膝盖,小跑到她跟前。
御盈晃了晃她的手,“爹爹的书房被毁了,这阵子只能在这里了,还可以顺便教我们识字。”
一听就是御离渊教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