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回吧!”
。方法奏效,赶快撤吧,再这么下去,都不知道聊什么了。赵叔叔叫回去,我们立刻收拾钓具。哪敢说什么大学,自己都知道这两把刷子,骗骗小孩还行。张春来的眼色似乎是想让我和赵叔叔走近,相处这段时间,我们都看出来,赵叔叔是有意回避张春来。而我这个东北口音,他倒是不嫌和我说话费劲。返回的路上,我和赵叔叔唠嗑,顺着老人家的话题聊。张春来和赵莉莉研究书本上的东西,说到方程式,张春来也能弄上几句公式要点,极力让赵莉莉开心。小姑娘一阵阵失落,赵莉莉休学在家也没忘记复习,这小女孩很用功。四点多才到家,虽然吃过东西,那临时对付的一口,怎么说也比不了饭食,没到门口就直打晃。张春来去买菜,那几条收获的鱼居然还活着,院子里的水缸打满水,我把鱼放在水缸里,又去收拾一下院子。赵叔叔倒是没说不让,只说这井水养不了太久,要不多大一会儿就死了。晚饭过后,赵叔叔想出去走走,张春来和我要陪他出去,赵叔叔没同意。索性搬出桌子板凳,张春来和我在院外的路边摆上象棋。趁赵莉莉在屋里洗碗,张春来和我讨论对策,这样平淡的相处,终究不是办法,得像个法子让他开口才是。“又来了,你急个什么劲,没看出来嘛!快了”我道。赵莉莉出来,观看我们下棋,没多大一会儿,我就支走她,让她回屋复习一下功课。路上行人不多,偶尔经过几个,乡村就是这样,过往的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留心我们两个。赵叔叔回来见我们在下棋,就对我们说道:“明天上午我要去市里一趟,把莉莉送家去”。我赶忙问,东西多不多,要不我去帮忙搬东西吧!赵叔叔说不用,他要很晚才能回来,也许就不回来,我们两个在家就给看看屋子。张春来和我对视,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偌大个农家院子,就给我们两个外人看着,这老人家能放心吗?“哈哈哈哈”赵叔叔笑道:“屋里值钱的就一个电视,剩下的还有什么。你们两个不是小偷小摸之人,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一点倒说对了,要说给赵叔叔看家,心里认为不妥是真的,要说什么东西值不值钱,对我们没意义,根本不屑。“那赵叔叔放心吧!火电啥的我们都照顾好,绝对不会有闪失”我道。电视平时就不看,连热播电视剧都不知道是啥。赵叔叔说在家没意思就去水边钓鱼,白天村里人偶尔会来,有什么事也说不准,农村就这样。怕嫌麻烦就去水边玩吧,锁门没事。晚上张春来问我赵叔叔这么安排,有什么用意。我说别想太多,咱们照做就是了。赵莉莉休学一年,算算时间,也快到再开学了,送回市内也无可厚非,敢早回去一段时日也正常,毕竟孩子开学要准备准备,这都没什么。“还没赶咱们走,往下说话还有余地,你就别急就对了”我说道。几天的相处,你我都有判断,赵叔叔可不是性格古怪,老人家做事有条理。“明天早上怎么办?”
张春来问道。我说怎么办都可以。但是要说最自然的办法,就是按照赵叔叔说的,早上我们一起出发,他去送赵莉莉,我们准备渔具去钓鱼,如果赵叔叔他们东西太多,我就执意跟着去送,赵叔叔若是不让,咱们就顺着发展进山。“早点起来,给老人家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帮做做饭”我道。张春来说自己做饭不在行,早上他去准备渔具,还是让我去做饭。我说没问题,一切的转机就从神仙箍开始,我注意过赵叔叔,神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但是我相信,转机也许就在那时候开始。赵莉莉要进城开学了,就咱们两个和老人家,开口说话的机会就有的是。一个书包一个手拉箱,赵莉莉的东西不多。早上我几次要跟着赵叔叔上车,都被老人家拦下,交代我们照看好家里,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赵叔叔,什么时候回来打个电话,我们去接。车行渐远,张春来和我回到院子,检查一下水和电,带上渔具出发。走在进山的路,张春来说起上海的事情。在全聚德里回来,光寻思处理王宇去了,我也没问问张春来,上海一行,为什么来得那么急促。李磊从当年的学生中打探到,八十年代中期,是那些学生最恐慌的阶段,发生在72年的事情,一直跟随这些学生,时有发生,但是却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只因那个时候,他们还小,对一些事没有危机感。从1980年开始,怪事就频频在这些学生中发生。张春来很早做过预测,如果那时候有人留心了其中的关键,很可能在一部分人当中,保留有至关重要的东西。不是对我有意隐瞒,而是张春来也不确定以往追查到的信息是不是正确,对别人说起那些东西的时候,张春来自己也要酌情试探。有些事不告诉我们太多,也是一种保护,让我们不知道线索的核心,不会引起过激的事情。有些事向我拿主意,是张春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让我在旁边掌控一下。就像这次安徽之行,让张春来一个人来,他的性格很可能坏事。上海之行就是如此,那个上海人不知究竟怎么想的,对当年的事一概不提,只说了很多同学的近况。李磊也是毫无办法,才让张春来跑一趟,提起很多人和事,搞得人家差点叫警察来。最后人家给出的信息,就是安徽这个赵国华。自己上手,也是张春来最近一年才决定实施的。毕竟它没有这个天赋,很多事处理不来。“别慌”我道说道:“赵叔叔不会惊动警察,他的做法也说明很多问题,要不了一两天,他肯定会开口”。还是昨天的钓位,放下渔具我们又钻进树林,对‘土下空’再仔细观察一翻。期间提起张春来的师父,我有些埋怨张春来,这个师父就没有疑点吗?他是怎么出现在张春来面前的?知道张春来的大仇,教给张春来一些东西,这个指向性可是太明确了,张春来和家人就没有问过?张春来说怎么可能不问!而是师父一开口就断了张春来说话的机会,这人不是凭空出现的。有时间再聊这个师父,先看这里是怎么回事。范围不大,距离水边不远的土丘只是略微隆起,四周林密,中间几十米范围内,枯草蜡黄。土下空判断完全正确,这些枯草难得水分,只靠湖边早晚出现的雾气滋养,现在是上午八点,草下的土壤已经干如浮灰,土质和四面的树林形成鲜明对比。张春来说探沟深度看不出来,但是猜测也不会太浅,使用的工具像是铁锹,但那绝对不是,洛阳铲只能打探洞,老鼠洞那么大的探洞,实用性不强。要想清晰看清土下结构和封土层次走向,必须用探沟。“对呀!定陵的探沟可是挖了几个月”我说道:“要是用探铲,几年都搞不定”。张春来说道:“我也没见过‘提葫芦’,但是师父给讲过,那是一种造型很特殊的头套,很像半开的葫芦,边缘打孔套上钢环,下地可以用它当头部护具,钢环就是挂绳子的地方,调整不同位置的挂点,来改变作用力,能从土中挠出一道很深的沟,两面整齐,人站在上面一眼就可以看清土下的样子”。张春来边说边比量,那是一种毫不起眼的东西,放在农家小院里,很容易当成是喂猪的工具。只有拴上绳子使用,才能看出那是个及其实用的东西,下地的时候扣住脑壳,能够保护后脑和脖子。那个凸起的部分,在挂上绳子之后能够前后发力,是半个瓢形在土里翻转,很像铲斗。所谓提葫芦,就是形容人在两边拉动绳子的样子,和井口打水一样,直上直下。从四周的情况来看,这个探沟下的位置还挺准,选择枯草一边,侧面打出一面壁,能够清楚观察土下情况。这是个老手,恐怕下面的东西所剩无几。枯草范围基本就是土下空间大小,如此规模只能算是大户人家的墓葬。单从观察来讲,经验老道的土贼还能根据草根判断土下的深度,这也有自然规律,草根生长正常草叶枯黄,显示含有水分的土壤很深,如果草根糜烂不堪,又说明土层较薄无法储存水分,而且土壤温度很高。“那就别寻思了”我说道:“既然是老手,那东西也可能所剩无几,咱们还是考虑正事吧!”
。说完我就想回去钓鱼。“你这性格咋那么直”现在轮到张春来训斥我:“就不能假设一下,那个前辈并没得手,或者严格遵守‘只取一物’的古训”。“咋滴!你还幻想那个前辈死在里面了不成”我说道。“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张春来道。地下的墓室中积存很深积水,但是积水和墓顶之间有空层,上边土壤还是够不到水分,可墓室中却长期有水。这样在上边的草木仍然是蜡黄萎靡,墓室中的积水可是下不去人。“有积水就更别寻思了,咱们现在要啥没啥的,你还指望水能蒸发掉啊”。张春来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转头就是哈哈大笑。“你离开东北还真对了,就这么一小土包就没办法啦!”
张春来的语气满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