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特定的首饰,池念徽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捏着炭条,画下自己想要的首饰样式。
她一共要定做四个,他们一家四口。
其中,她和元起的是一对儿镯子,给平浒和小柠檬的是坠子,小孩子挂在脖子上才不会轻易的丢掉。
窗子开着,她坐在这里,楼下路过的人但凡抬头往上看,就能看得到她。
几乎快完工了,两个孩子的坠子设计的更用心一些,将他们名字里的某个字设计在其中。
而她和元起的镯子相对来说线条较为简单,但也正是因为简单,才显得特别。毕竟,这个世上的审美还是以繁复和华丽为主。
“小姐画的首饰很别致,这两个坠子十分精巧,应当是暗含了名字在里面。而这两个镯子,虽是简单,但若出了成品佩戴在腕上必然很拍漂亮。”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池念徽抬头看过去,是个年轻公子。
对上他的眼睛,瞳眸的颜色尤为漆黑,这么黑的瞳仁,跟元起非常像。
“想定做一些特别的首饰,所以便自己设计。公子既然觉着不错,那想必我设计的是成功的。”她笑了笑,面对陌生人,她一样的大方端庄。
“在下看来,比之这银楼里的成品要好看上数倍。”他接着道,很认真,并不是恭维。
放下炭条,池念徽将纸拿起来,换个角度自己再检查一番,这般一看的确是不错。
“在下今日来本想买一块儿银扣,刚刚看了一些都不如意。姑娘有此等才华,不知可否为在下设计一块儿,在下可出报酬。”他询问道,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
看了看他,池念徽的视线在他腰间转了一下,他所说的银扣是镶在腰带上的。
“我们可不缺钱,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公子设计银扣。”罗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大步的走过来,在池念徽对面坐下,并把她设计好的图样拿过去看。
“是在下唐突了,抱歉。”他一拱手,略歉意。
“倒也没那么麻烦,不是什么难事。”池念徽摇了摇头,随后拿起另外一张纸铺开,真就设计了起来。
她下笔还是很快的,设计了十分简约的银扣,‘z’字形的,简单又特别,这世上肯定是没有的。
也没用太多时间,便绘制完毕,之后将纸张交给他,“公子看这个可行?”
他接过,仔细看了看,随后点头,“很别致,多谢姑娘。”
“顺手而已,公子不必客气。”话落,她点了点头,很明显示意交流到此为止。
那年轻男子也拱手致谢,之后便下楼了。
罗阳啧啧了两声,“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了生气?”
“那又不是我设计的,我剽窃的。”才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她给他们一家四口设计的才是自己原创。
罗阳挑眉,才不信呢,她就没见过那样的银扣。
“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吧。”今日是池念徽派人叫她来这里碰头的,说是有要事相商。
“过来,仔细跟你说。”微微歪头,罗阳也立即起身坐了过来。
两个人在这二楼谈了将近半个时辰,随后下楼来,池念徽将图纸给掌柜的,就按照她画的样子打造。
掌柜的连忙答应,之后看着这两位主子离开,也暗暗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起来他是真害怕查账,主要是银楼的生意并不太好,赚的不多。尤其是跟总过这里的银子相比,那就更是九牛一毛。从北齐过来的银子那才叫多,有时候会暂时的存放在这里,之后再转往别处。
有了对比,他就更担心被主子训斥。
当然了,他是不知道这两个主子根本不在意他这银楼赚不赚钱,在盛城,他这里主要起到的就是转移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据点而已。
两个人沿着长街而行,街上来来往往,两个人闲聊着些不用避讳旁人的话题,说说笑笑,倒也自在。
蓦地,一辆马车忽的从前头出现,疯也似的往这边儿跑,街上的百姓无比慌张的快速避让,都吓了一跳。
池念徽和罗阳也快步让到路边,眼见着那马车从她们面前过去,哪知就在跑过去的那瞬间,乱晃的车窗里忽然射出一支箭来。
发生的太快,再加上距离很近,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够反应的过来。
池念徽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同时身体偏开,这是条件反射的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
她抓住了那支箭,同时那支箭的箭尖也扎进了她的肩膀,过大的冲击力让她趔趄着差点儿倒地。
罗阳冲过来一把抓住那支箭拔出来,转而一看箭尖,上头除了血之外还泛着一丝幽蓝,“有毒。”
池念徽转过身去,快速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粒药,这才低头往自己伤口上看,血氤出来沾染在衣服上,都是黑色的。
“你有什么感觉?他娘的,那马车冲着咱们来的。”再去看那疯马车,早就跑没影儿了。
“我没事,这种毒还奈何不了我。看来,这个放箭的人对我并不了解,凭这点儿毒就想杀我,也未免太蠢了。”是真不知道她有随时能解毒的本事,想让她死,可没那么容易。
罗阳环顾了一下周边围观的百姓,随后压低了声音,“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情现在看来有误,这里头有你一份儿,想杀你就足以表明了。”这可不是简单地元起和元霖两个人,还有她。
池念徽微微皱眉,“是啊,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我呢。”
“先回去吧,不过你这样子回王府别再吓着了孩子,先去别处处理一下吧。”
“走。”池念徽抬手按住伤处,与罗阳快步的离开。
在另外一个据点处理了伤处,又换了衣服,池念徽本就痛觉低,她其实看起来没什么。
就是不能乱动,一旦伤处再扯流血了,氤出了衣服容易被孩子看到。
正想着用自己的止血药再往伤处涂抹一层呢,罗阳匆匆从外面回来,表情是有几分惊异的。
“怎么了?”一看她这表情,池念徽也不由一诧。
“一个时辰之前,池念筠在回齐王府的路上遇刺,目前不知道是死是活。”太巧了,池念徽遇刺,也是一个时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