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方子,正好可治,你每次来小日子都拿去喝,平时吃了凉的也喝一次,若是感觉身子发冷也要喝,有个几年的功夫就调理过来了。”
其实就是现代的红糖姜茶。
不得不说这个东西治生理期那可不是一般的管用。
“这…”
“真的能调理?”
淑芬愣了一下,眼眶一红,“真的可以吗?我之前问了好些大夫,他们都说我这样的不好治,恐怕要废好些功夫,最后还要喝那些苦哈哈的药。”
她刚开始也是安安稳稳的喝过一阵子的,可喝了那药就不能与男人同房。
她就干脆将县令赶去了书房,结果也就是那段日子才出了一尸两命那档子事。
也就是那次,她气的要命,才看清楚自己一直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次之后她恼了,把所有的药方都撕碎,不仅如此还把那些药都倒了。
总之,到了现在,她也就一直宫寒,每次来小日子都疼的死去活来。
更是没能有个孩子。
要是县令拿这事儿说事,她确实是要低人一头的。
“能的,这不苦,还是甜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每天都喝一点,养身子也不错。”
谷丘月倾情把这些东西都介绍了一遍,这才发现淑芬在发呆,眼神空洞,似乎在想什么东西。
谷丘月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淑芬…”
“啊?我没事。”
大概是她自己也认识到了,赶紧尴尬的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些日子老是走神,话说着说着就容易跑偏,实在不好意思。”
其实她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那时候无忧无虑,哪里像现在,简直可悲。
淑芬麻木的转过脸,这一切都落在谷丘月眼底。
她眉头轻簇,这县令夫人有心事,她不对劲,恐怕多半和县令有关系。
于是,她小心的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我正好我今天过来也是有事,想和你聊聊。”
这话一出,她瞬间看见县令夫人整个人恍惚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
很快,她睁开眼睛看了她许久,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终于,县令夫人忍不住了,突然猛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比起之前的石玉也没差哪里去。
“我…我心里苦,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讲,若是让我爹娘知道,他们一定会担心我,要是让我那些姐姐妹妹知道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
因为这条路是她当初自己选,甚至还洋洋得意地和他们炫耀。
所以她哪怕过的再苦也只能把这一切都咽进肚子里。
现在…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说出口。
“我…这个夫婿曾是我自己选的,我家是有名的商户,我祖父更是把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我敢说一句,我家在银子上那是绝对不缺的。”
不仅不缺甚至还有些富裕。
她是家里老五,上头四个姐姐,底下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家族鼎盛。
他们家的闺女别说是县令,就算是当官的也是能嫁的。
可她偏偏给自己选了这么一个男人。
“我那时候年纪小,容易被这些花言巧语迷惑。”
当时李志出现,他那时候就已经在备考了,嘴里整日念叨的都是一些酸诗,屁用没有,可偏偏就把她迷的神魂颠倒。
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居然主动去找他。
后来更是威胁家里要嫁给他,当时她的姐姐妹妹都不赞同,觉得这个男人根本不配他们家的姑娘。
“可我不听,我总觉得他们都很嫉妒我,嫉妒我能找到真挚的爱,嫉妒我能找到快乐和幸福。我就不肯搭理他们,甚至还想他们小心眼,觉得他们没眼光,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真正看人的人一直都是我。”
她以为自己能嫁给爱情,可真相其实是,他们说的都对。
“我大姐曾说过,他对我根本没有爱,都不过是为了利用。”
为了利用她的感情去获得官位。
为了拿到更多的银子,为了有更好的生活。
所以他骗了她。
县令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显得很是难看,她忍不住捂紧拳头咬牙、“他骗我!”
不过…
很快她就放松下来,又回到之前优雅大方的模样,轻蔑一笑,“好在他是个废物,一直都烂泥扶不上墙,一直没什么用,我都把路准备好了还治不上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换一个人早就抓住机会了。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一直拿捏这个男人。
也不晓得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谷丘月哭笑不得,转身将人拉回来,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淑芬,你知道他身上背着的案子吗?”
“案子?他自己就是县令,不应该吧…”
县令夫人闻言整个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如此荒谬?
“淑芬,你可知道石家人的案子?”
这个县令夫人还是知道的。
她点点头,把心中的惊讶和诧异先收回来,认真听谷丘月说。
“我知道,这案子好像就是他判的,那姑娘似乎是想开棺验尸。”
“对,你怎么看?”
谷丘月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生怕错过一点她的情感波动。
县令夫人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倒也没什么,觉得自己的父亲死的不对劲,为人子女想着要查一下也很正常。外人闹的轰轰烈烈,好像开棺就是不孝,属实无聊。”
她出身好,看到的东西也多,自然和平常人见解不一样。
谷丘月听了连连点头,“没错,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是要多闲的人才会来管这些闲事,好你既然这样想,那我便直言了,这案子和你家老爷有关系。”
说完她就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谁知她神情丝毫没变,似乎还有些平静。
“你是说,这案子他也参与进去了?”
不仅仅是那种判案的参与,而是彻底促成了现在的结果?
谷丘月点点头,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么说你接受不了,但如今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千万要听我说。”
“这桩案子是石二谋划的,为的就是抢占石老爷的家产,他到底只有一个闺女。石玉已经开始怀疑了,她这几天正在跟着当初的大夫,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所答案。”
“淑芬…这是人命案子…”
谷丘月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期待和鼓励,“你要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