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门我们已经关严实了,那小子就在里头睡觉着呢。”
说到这儿,林业眼里满是厌恶,他过去看的时候满屋子的酒气,还有股那种味道。
只要是懂的人都明白。
甚至里头还有个女人,俩人昏天黑地的也不知道干啥,真是看着就丢人。
谷丘月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拍拍裙摆,“那咱们过去吧,咱们大清早过来,亲自去见也合适。”
“夫人!”
林业想都没想就赶紧叫住她,一张脸抽得厉害,犹豫了好半天,这才趴在谷丘月耳边将他在屋里看见的事儿尽数说了出来。
说到关键处,他一张脸都皱成一团,眼里止不住的嫌弃。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谷丘月一愣,嘴角抽了抽,听得满头黑线,“那你去把人捞出来,我就不进去了。”
这王贵也真是有一手,那女人还是个窑姐儿,两个人在屋里,居然还昏天黑地。
她真是想想就头大。
不一会儿人就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来,满身的酒气如今也散的差不多了。
虽说是夏天,可早上这阵子还是有丝凉意,被清晨的冷风一吹,王贵浑身一个哆嗦,终于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林业那张脸,他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刻尖声大叫起来。
“你谁啊你,你在我家想干啥,来人啊!来人啊!”
这几声叫得跟杀猪似的,谷丘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行了,你看看我是谁?”
王贵一愣,待看清楚眼前人是谁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莫名其妙就心虚了起来。
“少夫人,你…你咋来了?”
本来他还以为是谁呢,现在看见谷丘月,王贵就心里头一下就不是滋味。
谷丘月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是我啊,怎么?还不相信?”
王贵讪笑,“您说您这阵势是干啥呀,我娘岁数大了,可受不了这种刺激呀。”
他还是一贯的油嘴滑舌,本来想把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谁料下一秒谷丘月就当场翻脸。
“你说我来做什么?”
谷丘月嗤笑,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屋子都是最近刚刚翻修过的,地板也用了上好的青石板。
没有些银子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她一边看一边感慨,“前段时间李叔还和我说,你家里穷娶不起媳妇,又想学一技之长,这才来了我们酒楼,没想到这才几天,你这就发家了?”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嘲讽。
王贵愣住了,赶紧陪笑脸,“您这是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呢?”
谷丘月眼神凌厉,“还不肯说实话吗?你这修院子买衣裳娶媳妇的钱又是怎么来的?里面那位据我所知是个窑姐吧,你拿什么银子给她赎身?”
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你老东家进大牢给你的封口费吗?”
这话一出王贵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猛地抬起头,却见谷丘月满脸嘲讽,摆明了就是不信他那波说辞。
而且好像还知道了更多。
一想到这儿,他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少夫人,我是老实人呀,我真的没干啥,你别听他们瞎说!”
说完又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嚼我的舌根!”
肯定是有人跟少夫人说了,不然她怎么可能突然来他这边看。
尤其是拿了银子之后,王贵这些日子,可是一边享受一边心惊胆战。
他每天都关注着宋家那边的消息。
知道宋家少爷得了病之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眼下宋家都已经一团糟了,少夫人跟老夫人他们肯定没功夫管他。
他这才得意忘形起来,不仅拿银子,把家里的院子翻修,还买了许多以前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甚至还请了下人回来伺候。
还叫人哄着给一个青楼的女人赎身,前前后后花出不少银子。
这样的日子过的他心惊胆战,可却又忍不住享受其中。
现在…终于来了。
王贵像是突然泄气了一般,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少夫人,我没想害人,这些事儿也和我没关系,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他也没办法好好解释这笔银子的来源。
“原来你也知道?”
谷丘月忍不住翻个白眼,合着他也知道这笔赢字的来源不干不净的说不清楚啊。
就是在这边哄骗她呢?
谷丘月冷笑,“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气,那就别废话,这笔银子来的不干不净的确解释不清楚,不过我若是真的怀疑你早就去找县令大人做主了。”
王贵猛的抬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没想到他这一波居然是死里逃生。
要是真的让谷丘月去找县令大人,他现在哪还有命享受这些。
恐怕早早的就要坐大牢了。
一想到这儿,王贵顿时慌得不得了,身子一哆嗦,赶紧凑过去讨好的抱住谷丘月的大腿。
“少夫人,你快问我,你问什么我都老实说。”
他真怕啊!
谷丘月翻个白眼,刚才不说,现在又来,刚才干什么去了。
“你先告诉我这银子是谁给你的。”
王贵想都没想就不假思索道,“是王伯给的,他一共给了我两次,之前就给过一次,后来咱们被放出来了又给了一次。”
本来第二次他都以为没命享受了,结果偏偏又被放出来了。
这才得意忘形,最后被谷丘月发现。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谷丘月一愣,听到这名字之后更是一脸的难以相信。
“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给你的?”
王伯?
霎那间,谷丘月看王贵的眼神就更不对劲了。
王贵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死命地点头。
“少夫人,我不敢说假话呀,这比银子真的是王伯给我的。”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王伯是宋家酒楼的老人物了,虽然没有李叔干的时间长,但在宋家酒楼里,也算是响当当的1号人物。
像这种算是酒楼的元老级别人物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那蔬菜汤没问题?
按理说不太应该呀。
谷丘月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我最后问你一遍,那晚白菜排骨汤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问道这儿,王贵的脸色瞬间一变。
瞧着就不太对劲。
谷丘月敏锐皱眉,“给我说实话,你若是再敢说假话,我现在就将你送到县令大人那边去,这么大一银子来路不明,想必大人应该很乐意替我查清楚。”
“别!我说!”
王贵猛地咬牙,闭上眼,“我说,那晚的白菜汤虽看着是我做的,其实我中途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