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当时都没有看出来，还是等督查带走装裱师问讯的时候才招供的。”
"也算是开了眼界。”
宝友们喷喷舌，这可真的是开眼界，要不是天京大顽固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造假方式。
"那别的文物造假是不是就难很多了？”
宝友们想的很简单，书画毕竟只是有纸笔就可以做了。
古玩项里面，硬片都是要基本功、原料还有技术到位才能做的，做旧也不是一般人几天可以做好的。
软片里面是书画织物，可织物也需要设备和技术，一些高档的原料成本也不便宜。
思前想后，也只有书画好造价一些。
"想什么呢？"天京大顽固笑得站不直腰，"要是全世界都是你们这样想法的人，我现在估计就赚翻了。”
"怎么说？"
”什么叫赚翻了？”
"难道还要造假？"
宝友们不明白天京大顽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说造假难和天京大顽固赚翻了有什么联系么？
"有！”
天京大顽固笑起来。
"你们都这么想，市场上稍微难造假一点的东西就可以涨价，我自然能赚的盆满钵满。”
这话说完，宝友们有些呆滞。
好半天终于意识到一点。
天京大顽固这话，似乎是在说他就在造假吧？
”做旧!什么造假！"
"说的那么难听。”
天京大顽固眉头皱起，带宝友们到他平时待着的地方去看看。
门推开，宝友们一阵哗然。
一眼看过去，这地方的配置有些豪华的厉害。
眼前就是十几口大缸，花花绿绿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地上还有几个坑，边上有标注牌子，还有空中，横梁上面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下方插着香薰，烟雾缭绕。
"宝友，你们这可是开了眼了，一般人可看不到我这间屋子。”
宝友们看过一圈，睁大眼。
"这是做什么的？”
"顽固宝友，这不会是你做脏货的地方吧？"
"给我们看了，不会有人抓你吧？”
天京大顽固有些后悔带宝友们来看这个地方了。
就不能说一点好的么？
"我都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是制作仿古工艺品的地方，什么就抓我？”
"我出售的所有东西都写的明明白白是仿古工艺品，价格也不离谱，就几万几十万。”
"这要是还能抓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很便宜么？”
天京大顽固说完，宝友们更加吃惊。
他们从来没想到过，仿古工艺品还能卖的这么贵。
"顽固宝友，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这个地方造假文物，你这涉及洗钱了啊！"
"没错，仿古物品卖的比真的还贵，有人买么？”
"这你之前说你是做旧卖仿古物品的，现在可真没人信了，哪有假的卖的比真的还贵的？"
宝友们的质疑很有道理，就连佟大年和夏无雷都跟着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说别人为什么不买真的？”
天京大顽固开口，宝友们就傻眼了。
这问题，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假币！假币上面！”
有人提醒，宝友们立刻想到这个段子。
曾经法官询问造假币的为什么要造假币，他的回答是因为自己造不出真的。
现在，天京大顽固这回答，可真的是异曲同工啊。
"其实是他们买不到真的。”
叶君开口，众人全部安静听着，不再喧哗。
"很多人以为文物的真品会比贋品贵，其实有很多例外。”
"比如文物修复、文物仿品制作还有高精度翻模的时候都会出现贋品赶得上真品的情况。”
"顽固宝友这个准确来说，不能算是做旧，更像是一比一高仿。”
"这些水缸里面装着的都是不同年代的金属锈色勾兑出来的锈水。”
"只要东西进去滚几圈，出来就沾满当年的锈样，哪怕测年代都可以瞒过去。”
叶君解释的时候，天京大顽固老老实实给了水缸特写，挨个介绍到。
"商周、战国、秦汉、隋唐、明....
一连介绍了几个朝代过来。
宝友们有些懵了。
"怎么还有连着的和分开的，这有什么讲究不成么？”
"有些不是差的不多么？”
宝友们好奇。
天京大顽固叫道："当然不一样！"
"这和年代，青铜冶炼技术还有放置的时间和位置不一样都有关系。”
"这里面滚铁锈也是有技巧的！”
"有些是全滚，有些是半滚，还有一些要多层滚，这锈色不是一层上去的，而是好几层。"
天京大顽固说嗨了，索性转了镜头，指着边上几个坑。
"还有这些坑，没有一个简单的，全都是从各个朝代的墓葬边上取来的土，重新按照年代铺出来的。”
"还按照土色分类，有黑土、黄土、红土、砂石土，不同湿度的也有控制。”
"顶上这些是模仿宗教日夜香火缭绕熏出来的神佛像还有神佛画。”
"我这间屋子里面的技术要是全部流传出去。”
天京大顽固嘴角挑起。
"不夸张的说，大夏国的做旧技术，起码能够前进十年！没点能力的鉴定师，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好家伙！”
宝友们是真的震撼到了。
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自信么？
"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叶君点点头。
"这屋子里面记载的做旧的方法，都是史书上记载过有门有派传承下来的，不少可以追溯到秦汉时候。”
"能够传承的这么好的，现在也只有顽固宝友一个人了。”
"不过，话还是说的太满了些。”
叶君微微一笑。
"上锈色的原胚没有考虑锈的结合度，到时候容易出现整片剥离的情况。”
"深埋做旧考虑的不错，还带了干湿分离，就是有一点，你这个深埋之后，青铜玉石木头埋在一起，容易混色。”
"不同年代的东西混色，这个有点道行的都能看出来了。”
"上面烟熏火燎的倒是没有大问题，可是你纯粹用檀香也是不对的，道家用的香和佛家不太一样，家里面供出来的又不是一个味道，这个细微的差距，还是要考虑....
几分钟过去，叶君还在挑刺。
天京大顽固手中的笔记本都要写满了，看着屏幕，恨不得直接飞到星城来找叶君深入交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