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很想告诉他自己觉得杨开的背后有人教唆。可看到牧言承鬓角滚落的汗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默默的盯着牧言承隐忍的背影,心里不停的做着斗争。一边耳朵告诉她:离婚手续一天没办下来,他就还是你的丈夫!帮他解决麻烦,你义不容辞。另外一只耳朵里有人在说:就算没离婚,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他已经不干净了,你不能作践自己!你对他不是没感觉的,如果喜欢就应该积极争取,为什么不战而降!从一开始你就只是他的冲喜工具,他根本就不喜欢你,睡你只是因为占有欲作祟!啊!黎音捂住耳朵,脑袋太乱了。牧言承回头看了她一眼,抓起窗台上的烟。烟盒是空的。他用力攥扁,转身朝卫生间走去。从黎音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裹挟着她独有的幽冷清香,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陆宏给他打了针,但不起效果。虽然艰辛,但他能忍。可黎音出现之后,身体里那股疯狂的躁动提升了十倍百倍,像是澎湃的洪水不停的冲撞着堤坝,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浴室里响起水声。黎音看向磨砂玻璃,心突突的狂跳。牧言承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冲凉水缓解。就在她忧心忡忡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砰!“牧言承!”
黎音快步过去,想也不想的推开门。牧言承两手撑着洗漱池,其中一只手正在冒血,手背上刺着一片碎玻璃。而他面前的镜子已经四分五裂,中间碎裂的地方满是鲜血。“你疯了!”
黎音急忙抓住他的手。牧言承的手冰凉,脸上的水滴在脖子里,衬衣领子湿了一圈。“别管。”
他企图抽出手,被黎音用力抓住:“跟我出来!”
黎音把他拽出去,按在沙发里坐下,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医药箱。刚走到牧言承的面前,房门被敲响,外面响起霍曼的声音。“言承,言承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跟小柯都要倚靠你的,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黎音准备给他包扎伤口,动作一顿。牧言承抬头看她。黎音盯着他深邃如同烧红的眼眸,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下一秒,她扬声道:“放心,死不了。”
门外瞬间安静了。她托起牧言承的手,清理掉手背上的碎玻璃,然后用碘伏消毒。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痛感应该能缓解躁动,忍着。”
“……”牧言承的嘴角抽了抽,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报复般的用药棉在伤口上戳。伤口不大,但是很深。为了彻底消毒,黎音一点都不手软。牧言承或许是犯贱,或许有暴/力倾向,手背上的伤口越疼,心底的念想就越疯狂。就像每一次愉悦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咬人。黎音听到他的呼吸骤然一沉,抬起眼睛看过去。她看到男人极力克制下有些狰狞的表情,冷厉邪魅,勾的人心神恍惚。“黎小姐!”
霍曼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卑微中带着讨好,“你可以让我进去吗,我真的很担心他!我保证不打扰你们,我可以躲在卫生间里,我只要知道他平安就行!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