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
牧南袭抓起一个橘子砸了过去,被黎音稳稳接住,又准确的丢进了果篮里。“走了。”
黎音背对着他挥挥手,大步走出病房。牧南袭看着从窗口走过的女人,笑的那叫一个宠溺,等最后一抹身影消失后,倒在床上疯狂踢腿。就像骗家长买玩具得逞后的小孩子。……九江里。黎音快走到楼洞口的时候,看到深处一星红色的亮点。有人在那抽烟。她立刻停下脚步,警惕的抓住了垃圾桶旁的一根木棍。“谁!”
红点又亮了一个度,然后一抹修长的身影裹挟着烟雾出现在亮处。黑色呢子大衣勾勒出对方的宽肩窄腰。“去哪了。”
低沉阴郁的嗓音缓缓响起。黎音松了一口气,把木棍丢在一边,拍着手上的灰走过去。“顺便看了看小瑾。”
“……”男人狭眸微眯,抬手弹了一下烟灰。他见过小武,知道黎音从未去过陈瑾的病房。但他没有揭穿,且等着黎音什么时候坦白。黎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若隐没事了吧,他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她边说边往里走,走到大堂按下了电梯,然后抬头盯着不停变化的数字。今天的数字变的有点慢,难道是因为牧言承站在她的身后,有股莫名的压力?黎音感觉不自在,抬手撩头发,然后又弄袖口。牧言承把她的局促都看在眼里,香烟抽完后捻灭在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没什么要说?”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黎音见数字变换到了一楼,迈步往前走。电梯门还没开,她差点撞上去。黎音进入电梯后突然转身,推住牧言承的胸膛。“离婚协议你还是签了吧。生效期间,我们最好别见面。”
牧言承幽暗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你确定。”
他的声音瞬间冷如冰碴。黎音眼神躲闪,又开始撩头发,“这是最好的结果。”
就算能证明牧若隐突发疾病与自己无关,牧家人也摆明了态度。他们要牧若隐,势必要留下霍曼。自己必须跟牧言承离婚。嘀嘀嘀,电梯长时间被挡门发出了警报声。黎音垂下眼睛,企图掩盖眼底的不舍,可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她心一横,按下了关门键。金属门缓缓关闭,隔断了男人冰冷的目光。黎音咬着嘴唇,背靠在电梯厢上,仰头看着中间的灯,企图把溢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那晚醉酒后的画面。她哭着跟牧言承说‘没了,都没了’。他不厌其烦的对她承诺‘还有他’。脸颊一凉,眼泪顷刻滑落。铃铃铃~~~黎音从包里摸出手机,胡乱抹去脸上的泪,“喂。”
“到家了?”
牧南袭激动的在病床打滚,怎么也睡不着。“马上。”
“你哭了?”
“没有。”
听出黎音的声音不对劲,牧南袭嬉皮的态度瞬间变得严肃,“是不是牧菁蕾找你麻烦了?你没告诉她你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我跟牧言承还没办清手续。”
身后一阵冷风,黎音发觉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熟悉的气息裹挟着森冷的戾气,令她后背瞬间一层冷汗。黎音缓缓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眸色冷厉盯着她的牧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