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回头看牧言承。他垂着眼睛听牧定唐说话,表情淡漠,眼神幽暗,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爷爷的话。牧南袭倒是听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爷爷,言承刚醒,您逼着他去公司已经很过分了,您还逼着他生孩子!他昏迷了大半年,怎么也的养精蓄锐吧,再说他的腿也不方便。”
“他不方便,黎音方便。”
牧老眉毛一挑,“再不济,可以做人工受孕!”
黎音急忙打断爷孙俩的争论。“爷爷,言承还年轻,不着急要孩子。臻记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真的不用麻烦您。”
牧老沉沉的呼了口气,“你一直待在乡下,你能有什么办法?臻记是你外公一手创办的,你忍心看着大厦将倾?行了,你想清楚再拒绝。”
牧老起身,“定唐啊,让言承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去公司。”
“那你好好休息。”
牧定唐起身,搀扶着牧老往外走。牧南袭回头瞥了一眼,“你要是不舒服跟我说,脏活累活我来干,你在公司晃晃就行。”
说完跟了出去。……黎音送客人回来,见牧言承坐在床边,周身弥漫着森森寒意。这家伙哪根筋又搭错了?是因为牧老让她怀孩子?“你放心,我不会用孩子纠缠你,一年到期我就会走。”
黎音走过去搬椅子,手腕忽然被攥住,一个大力被扯到他的面前。“什么意思。”
他冷声质问。“什么什么意思?”
黎音一脸茫然。牧言承抬头,深邃的眼中是滔天怒意。“跟牧南袭求助?”
“我没有!”
黎音惊恐的瞪大眼睛,想抽出手,却被对方攥的更紧,手腕疼的几乎要断掉,“我没告诉牧南袭,是他偷听我讲电话!我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跟任何人求助,我没有!”
牧言承力气很大,一把将黎音按在床上。他一只手掐住了她两只手腕,扯过床头的输液管,三两下把她的手困了绑在床头。“放开我!放开……”“牧言承,你别发疯!”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黎音屈膝去踢,膝盖被按住,双脚也惨遭捆绑。她只能像条干涸的鱼,拼命扭动挣扎,“牧言承,你性格这么极端,难怪所有人都与你为敌!”
牧言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如寒霜。“牧南袭是你的所有。”
“……”这家伙的脑回路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抓重点也不一样。黎音猛地一挣,“你跟他有恩怨别拉上我,牧南袭那个人渣白送我也不要!臻记是黎家的,我会想办法解决,绝对不用你们牧家的人脉关系,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牧言承盯着她,眼底闪过黎音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起身,走到窗台前抽烟。淡淡的烟草味飘过来,黎音气的紧抿嘴唇,除了瞪他的后脑勺别无办法。一站,一躺。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时间长了,黎音心头的火慢慢的退了,眼皮沉的直打架。可能是陆宏的药让她嗜睡。牧言承把烟灰弹在花盆里,回头看了一眼,对她又吼又叫的女人脑袋歪在一边睡着了。刚才像个愤怒的小狮子,睡着像只乖巧的奶猫。不过这小猫的爪子挺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