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是友人打来的。
杨子非却不想接,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可是那边还接着打,他索性就关了机。
深吸一口气,他还是跨了进去。
一步步的阶梯往上走,采光很不好,楼梯暗沉沉的还有些湿,灯也不亮,黑呼呼的电线拉得乱七八糟的。
如此的熟悉啊,他闭上眼都知道哪里的阶梯缺了一角,肯定不是梦里来过,是不是他曾住过这里?
妈咪跟他说他打小身体不好,一直寄居在海南姨妈那里。
他记得很多的事,但是好像有数年的时间,一直努力地拼凑也凑不齐,空白得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擦过。
他学医的,他知道一些事,比如催眠师这些职业。
刚到b市,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想不起来他有来过,在看到那昏倒的女孩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心底有一股冲动,想要让他不顾一切来寻找直相。
就凭着模糊的陌生回忆,他到了这里。
光亮从楼梯刺了下来,照得有些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瞳孔,还是上了去。
那是临时搭建的房子,很简陋,木门破旧得都挡不了风,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一声声,熟悉得叫他有点害怕。
深吸口气,他还是敲了门。
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谁啊?”
他不敢说话,只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心也砰然地跳了起来,门开了,一个瘦弱又苍老的老头看着他:“你找谁啊?”
老者满头的白发,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你是谁?找谁啊?”老人手捂着嘴,咳得身子蜷曲,满眼都是泪,像是很痛苦一样。
“我,我是杨子非,你认识我吗?”
他往里面瞧,没错,就是这样简陋,应该只有简单的两房一厅,就连煮饭都是在厅里简易的小桌上进行的。八壹中文網
“杨子非,不认识,不认识。”江父摆摆手:“你找错地方了。”
“你,你再看看我。”不该啊,应该会认识他的,因为他看这个老者,好像也是似曾相识。
楼顶又上来了一个人,手上抓着大串的钥匙,粗声粗声地说:“江海生,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
“你能不能缓二个月,我现在才刚做完手术回来,我妻子去工作,也还没回家。”
“又拖啊,你女儿不是有钱了吗?真是的,那么贵的手术费都给你出了,还差我这三瓜二枣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都跟我说了,你女儿现在厉害着呢,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别跟我扯些没用的,快点交租,要不然就别租了,次次都要我催,真是厌烦极了。”
“我现在,真没有钱。”
“多少钱,我帮他给。”杨子非从钱包里抽出一大沓的钞票:“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取。”
江海生,对,这个老者就是这名字,他很熟,只是想不起来了。
“够了够了。”房东生怕他后悔,一把抢过:“下次可得准时点哦,果然生个厉害的女儿,比么都管用啊,还有人上门送钱呢,福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