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桐瑟缩在沙发上,过往就像恶梦,很想天明之后乌云散去,但是却还是如影随形。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退缩。
哪怕顾栩会觉得她脏,或者什么的都好。
即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去面对。
今天再做一次鸵鸟吧,回家会见到妈妈,妈妈打起她来一点也不留情,以前是棍子劈头盖脸地打,后来长大了怕人家说闲话,哪里的肉软,就掐哪里。
就现在她胳膊底下,都还乌青一片呢。
其实也是贪恋顾栩这的温暖,阳台的风很冷,对面的灯,一盏一盏灭了。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天隐隐发白。
夜不会因为有人伤心而永远沉黑,小小的人类于这个世界来说,如蝼蚁般渺小。
此间事了,她倒是想回东北去。
东北的雪很大,白得干干净净的,质本洁来还洁去,能葬在那里也挺好的。
只是她有点怕老家的山林,太大了,一入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或者还有狼的叫声很骇人。
迷迷糊糊睡着了,好像有人进来,不过她很累,连眼睛也不想睁开。
恍惚里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她吃力地睁开眼睛:“顾栩。”
“怎么睡在沙发上?”
“你怎么过来了,现在现点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十一点了,邹姨说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很。
“一会我让钱医生过来看看你。”
“顾栩,你不是今天要去开会吗?”
“回来了。”他说:“头痛不痛?要不要给你搽点药油?”
“会臭,你不嫌弃吗?”
他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总是瞎想什么,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
“顾栩,我想吃提拉米苏,听说香海湾酒店的提拉米苏特别特别的好吃,可不可以给我买一小块。”
他拧眉:“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你现在有点发烧,不宜吃凉的。”
“可我现在就想吃怎么办,等我好了,可能我就不想吃了。”
可不可以最后狠狠地宠她一次,就最后一次她就知足了。
她头痛,喉咙痛,心口也很痛。
停药好些时候了,心脏可能真的要罢工了。
大约傅深华今天也会告诉他一些事吧,她觉得傅深华是个很警慎的人,他会将主权紧紧抓在手里不想最后一刻才出手的。
“好,我给你买去,一会邹姨给你吃药,要乖。”
“嗯,好。”
她吃了药又睡着了,再次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的。
屋里很安静,他不在,佣人也不在,饭菜都在锅里温着,颜色漂亮的提拉米苏和热奶茶就在桌上放着。
吃上一口,香甜即化,浓浓的草莓味,香海湾酒店提拉米苏果然好吃啊。
奶茶也是最好的,喝上一口五脏六腑都觉得特别的慰贴。
顾栩买的奶茶和甜品,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等官司一打完,马上就可以订票回东北了。
律师跟她说,绝对的把握。
知足了啊!她觉得她的人生路走到颠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