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一步,就到了大厅之中。
邬山贵瞅着她,对她这堪比仙家手腕的缩地法,简直艳羡得很。
都知道乌龟爬得慢。
要是自己能学得如此秘技,想来天地间能将自己抓住,时刻惦记将自己放血的人,必然会少上好些个。
“那小子没事了吧,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早早将我抓来,自是预料到他今日必然挨这一刀,你为何眼睁睁看着他挨刀而不制止?”
这只老山龟是真的始终想不明白,“难道他挨这一刀,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你再聒噪,老乌龟,我就要继续给你放血了!”
北落师门威胁着他。
这时候的北落师门,身着明黄衫裙,清风徐来,衫裙将她身子勒紧,露出窈窕完美的曲线。
莹白皮肤修长身段,前凸后翘,冰清玉洁,堪称造物完美产品。
如邬山贵这般无欲无求,做什么事情都要慢一拍的主,看到她这般风情,都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好好好,我不说了。现在这小子好歹捡回来一条命了,你总能放了我吧?难道你要将我永远扣在这里?”
“这里清汤寡水的,可把龟憋坏了,我可想到黄尔赫那里去喝酒了。听你上次说,那家伙给这小子经营酒馆旅馆,将酒馆和旅馆开的南边处处皆是?”
“你好奇你不应该进房间去自己问他?我告儿你啊,你要把他伺候好了,他身上可是时刻带着酒水,能不能喝到,就看你自己能耐了呢。”
“所以我还不能走?”
邬山贵都快哭了,“我的姑奶奶,你都将我困在这里好些年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龟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俏妞仍是不肯放过他呢。
“不要说了,你好好侍候他吧,外面忙着呢,我得出去一趟了。那些黑乌鸦烦死人了。这西边这些传教的,怎么恁地烦人啊。”
“这不能吧,我听外面上头谷口,曾经有人路过时候说话,风带来他们的话语,这家伙都四个婆娘的存在了,姑娘救他,该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邬山贵依然喋喋不休。
“你个大黑乌龟,你也烦人!”
北落师门一脚将他飞,气力之大,竟直接踹出原形。
北落师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所以刘弈醒来时候,正好听到动静,他蓦然睁大眼睛,就看到一只房间那么大的黑乌龟,四脚朝天,在那里胡乱挣扎着要翻身。
“好大一只黑龟!”
刘弈醒来时候,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浑身疼痛,肚子也在咕噜咕噜狂叫。
他死死盯着黑龟,目露炽热,口水都快要都流出来了。
“这么大一只乌龟,不知道肉的质地如何,是否ji肉味,烤了会不会嘎嘣脆!”
黑龟心惊胆战,浑身哆嗦,这人类饿急眼了,可也是禽兽,什么都吃。
而自己可以不吃不喝数年,这里也没个食物什么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益发发慌!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以前我邬山贵帮过你,这几天没少放血治疗你,你现在倒好,饿急眼了打我这一身发达的腱子肉的主意来了!”
邬山贵顾不得那么多了,破口大骂!
人间军神又如何,浑身杀伐之意又如何!八壹中文網
骂过瘾了再说!
不然小命不保不是!
“太好了,原来不是幻觉,你是那邬山贵邬老哥!”
刘弈一听这声音,就放心好些,“我一猜一准是你,就是看到你傻呆呆的在晃动转圈,又觉得不大可能是你。总算你开口了,我才确认。但是,老哥啊,在南阳酒肆那会,你可没有这等痴呆劲头啊!”
“换了你,被人囚禁这里足足好几年,你也会犯傻发愣自闭的!”
邬山贵大叫道,“你小子好了没有,赶紧爬起来,帮一把手,扶我起来。”
“邬山贵老哥,原来你不是躺着玩儿的啊!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脑子烧了?”
刘弈虚弱的缩在床榻之上,看呆子似的瞅着邬山贵,“我是个病人啊,动一动都要昏厥过去的那种。你这么一个大块头,你觉得我有气力帮你翻身?”
“够了够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靠不住。”
邬山贵细弱的躺了足足四个时辰,攒足了气力,这才翻转过来。
“不至于吧。”
刘弈满目迷惑的瞅着他,“邬老哥,真是你救了我吗?可你这么大个头,真的要说放血帮我治疗,也耗不了多少。不至于让你虚弱成这个样子……这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老哥你甚至连人形都保持不住了?”
“没有的事情。只是这里没什么食物,我误入此处,这大山谷底部,我出不去,终日吃不饱喝不好而已。”
说着,这只老黑乌龟精贼兮兮瞅着刘弈,“恭喜王爷,听说你成为逍遥王了,还娶了好几个平妃,当初在我那治疗那丫头,一定也是逍遥王府的王妃了吧,所为大恩不言谢,邬老哥我容易满足得紧,只消合上一壶青黄引……”
“没她呢,我找不着她了。”
刘弈那里还听出来这老黑乌龟精的意思,他看了看对方那馋相,心头郁郁的心思,就又开朗了几许,就笑了起来,“一壶青黄引,我还是招呼得起的。”
说着,抛出个酒囊估摸着能装个三斤酒,抛了过去,“我总觉得你很虚啊。拿去吧,补补。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了啊。还有,这些花生米,葵瓜子,好东西,你一定没尝过,来吧,拿去就酒。素日里,这青黄引和零食,小子我都舍不得消受呢。等出了去,咱们可以去附近商行或者酒馆子,好生搓几顿。”
心头不免嘀咕。
好歹是山精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掉进这山谷底部出不去?
眼看着老黑乌龟精一手拎着酒囊,一手捏着零食,吃得喝得美滋滋的。
还一个劲儿咕哝,“好酒,好美食,若是当初南阳酒馆有这等佳酿给我品尝,有这等就酒小美食,我邬山贵想来也不至于白活了这许多年,哼金大鹏和黄尔赫就没真心对我!”
于是,刘弈等他有几分迷糊的时候,试探性问道,“邬老哥,真是你救的我?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人被抹了脖子,剜搅了脑子,难道真的还能活?”
活着虽然好。
可刘弈是真不能理解。
“这我老乌龟真的就不懂了啊。”
邬山贵醉醺醺的摇头晃脑,“比干无心而亡,刑天无头而生。可能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吧。就像王爷和金大鹏黄尔赫是两种人一样!”
刘弈闻言,心头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