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吕布在王允书房的墙壁夹层里面,看到了用上好檀木乌木打造的一个长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柄古刀,颇有年月,但出鞘之时,犹且寒芒爆闪。
吕布赞道,“好刀!看来岳丈大人是没问题的。”
王允想起蒙面人的话语,顺水推舟,“所谓佳人骏马宝刀英雄三相配,既然贤婿看得上这柄宝刀,那便赠送给贤婿吧。”
吕布推辞,“岳丈大人别怪奉先唐突已是万幸,这如何敢当?”
王允道,“老夫文官,这刀又名声过噪,所谓怀璧其罪,莫如将它交给与它般配的英雄。”
又叮嘱,“贤婿啊,你可也要当心哪,小心有人拿琦玲与李白的关系说事。”
“谢过岳丈大人提醒。”
吕布不再推辞,拿了宝刀,告罪离开,回到相府。
董卓伤得不轻,但幸而未中要害,他挣扎坐起,把玩着宝刀,“如此说来,倒是和王允这家伙没关系。这把刀怎么就到你手里了?”
吕布倒也感念王允的提醒,“相爷,那王允经此一事,竟成惊弓之鸿,他说啊,他不过文职,这祖传之物,盛名在外,难免就被那些梁上君子惦记,万一被那些狼子野心之徒盗走,做出什么可怕之事,莫如献给国相。”
“算他有心了。这个情,本相国记下了。”
要说此刻的董卓,其实更是惊弓之鸟,杯弓蛇影。
这一向跟自己不怎么对付的王允,搜一下他的府邸,居然乖乖献上宝刀,这是对自己服软啊!
董卓树敌众多,竟被行刺,他是迫切希望有人站自己一边。
这时候。
韩龙忧愁看着父亲韩闯,“父亲,你这伤势,太重了些,这可如何是好?”
韩闯道,“这伤势没事,王爷早就说了,吕布的戟与箭,都异常可怕。”
“父亲,你就应该让我上!我早说了,王爷是让我协助你出任务的,而不是事后照顾伤患的!照顾病人这事,只应该是医生和卢毓那样的小子做的!”
韩龙眼都红了,“要我上,说不定一刀就要了董卓的命!”
韩闯只是怜爱的看着儿子,抚了抚他脑袋。
儿子,你哪里知道,为父的也想一刀灭了他!
可是吧,就是王爷吩咐别一刀弄死那肥腻老贼的!
他又想起了他行刺董卓的情景。
他一刀捅在董卓胸口,“想生想死?”
还真是好笑,凶悍如董卓,少帝都敢杀,可他只一刀,就骇得那老贼屎尿失禁。
他听见那老贼颤声道,“想生!”
“想生就少点作恶!”
韩闯道,“董卓老贼,今儿我李白不杀你,不是因为你罪不该死,而是因为,你固然是内乱罪魁祸首,但到底外敌入侵,留着你,或许还有些用处。但你记得,你给我放老实点,只要想杀你,你必死无疑,吾有削铁如泥利刃,你便是有金钟罩铁布衫,也只是阎王令之下战栗等死的罪徒!”
董卓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是谁?”
韩闯在他怨毒凝眸之中,诡秘一笑,转身离开,“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此刻刘弈离开虹成的大帐,深深浅浅走在上谷关的街上。
白虎在刘身侧问道,“主公,韩闯假冒曹操身份,刺杀董卓失败,曹操逃亡了。”
刘弈停下脚步。
“你听过我说过一个被通缉,逃亡路上,先是被忠义的县令所救,后因为多疑,灭了热心帮助自己的恩人,那人还是父亲结义兄弟,嘴里说宁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大枭雄的故事。”
白虎点头,“听过,那可真是太可怕的一个人。”
刘弈却笑了笑:“若是有人提前招揽了那县令,还派人接走了那恩人一家,你说这样的枭雄还能留下那样一生的污点吗?”
白虎警觉起来,“主公说的是那曹孟德吗?难道主公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不过以白虎看来,该来的总要剧烈的来的。就连蜗牛都不是干等的货色,况且我们人呢。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那会更稳健。”
“该来的总会剧烈的来!”
刘弈喃喃重复咀嚼这句话,“走吧,我们该去面对剧烈到来的事情了。”
苏子期静静坐在水畔的岩石之上。
侍卫在侧。
沙地上,却有一道幼小身影,挥刀如风,身法奇魅!
他每一次形动刀掣,都激起无穷的杀伐之意!
“天生刀骨,真是迷人!”
苏子期满意的看着江流,“近来这小可爱,修为和刀法,是与日渐增,水涨船高啊!昔年若不是那可恨的游医,温侯吕布,也是我师门手里的提线木偶!不过有了这个天生刀骨的江流儿,什么吕布,什么李白,统统是等闲寻常!”
侍卫道,“主子,有消息传来,萧从也有了行动。这江流这么一小个,如何能……”
苏子期昂然道,“那又如何,惧他何来?他萧从啃的是师门老本,而我苏子期,可是自己亲手打造一柄完美的杀人之刀!他但凡要点脸,都该避着我走!”
说话间江流迎风陡然一刀,刀意施虐,生生劈在苏子期脚下!
岩石上火花噼里啪啦!
惊出苏子期及其下属一身冷汗!
“刀意隔空外放!”
侍卫动容道,“这真是个才几岁的孩子吗?就算资质再好,这没个二十余载的厚积,怎么可能到此田地!”
苏子期呵呵笑道,“阴阳秘技,迢迢而渡!吾师曾是道门扛鼎抃牛者,后又沉醉阴阳五行学。本门秘学,岂是你们外人所能懂的?本门重阴阳学说,遵五行循环之理,掌握世间万象。武道与行军打仗,均是如此,此消彼长,玄妙无方。”
兵阴阳家,善兵忌,龟兆占卜,风角,刑德,辟兵等,其推演之道,端的是诡秘莫测。
又有侍卫匆匆而来,急禀道,“主子,有人靠近了。”
“走吧,都是些讨厌的苍蝇。”
片刻后。
白虎与刘弈,登临岩石,远观沙地足迹,近观石上遗痕。
“好强的杀伐之意!”
白虎盯着足下石头上的劈痕,手中一块磁铁缓缓拂过。
他看着干净到不得了的磁铁表面,十分困惑,“明明有如此刀意遗留,然而划痕上,竟尔没有任何刀具划过石面的金属磨损,难道竟有人能隔空一劈,光是刀意,就留下这么可怕的痕迹,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