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夏兮分析了下可能雇佣杀手来要她命的人选,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祁志高嫌疑最大。
“祁志高这个人很有野心,他霸占了夏家家产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甘心让出来。”
“但我是夏家唯一的千金,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我要,祁志高就不得不给,在这样的情况下,祁志高肯定是每时每刻都在盼着我去死
。”
只要她死了,祁志高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夏家的财产。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祁志高那样的人极有可能会干出这种混账事!
陆骁宸颔首,算是认同夏兮的推测。
“但你没有证据,需要后续进行调查。”
“不用!”见陆骁宸漆黑的眸中流露出疑惑,夏兮娇俏一笑,分外狡黠,“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夏兮细讲之后,陆骁宸才明白了她的计划。
雇凶杀人无非是要让她死,等她真的死了,他们就一定会按捺不住,少不了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
夏兮决定向外泄露点消息出去,就说她真的死了。
然后再举办一场葬礼,祁志高一定会来葬礼一探究竟,待确定那杀手的确是他所雇之后,正好也方便一网打尽。
可谓是一举两得的计谋。
月光皎皎,夏兮润亮的美眸仿佛被倾洒无数月色,煞是明亮动人。
陆骁宸看得目不转睛,有些走神。
他本以为夏兮不过是朵羸羸弱弱的小娇花,没想到竟然如此聪慧果敢。
她没有封建迂腐的思想,也并不拘于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她灵动明媚,犹如月下小白花一样摇曳可人。
可谁都没法猜到,这样的少女竟是来自于一处偏远的村庄。
“欸,陆少帅?”
陆骁宸被唤回神,刚毅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走神的痕迹。
他挑眉冷声道:“何须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便是。”
夏兮撇嘴,暗暗唾弃一句莽夫。
打打杀杀虽简单粗暴,却并不是最妥善的方式。
她摇摇头,认真道:“你就算是少帅,权利滔天,但无故杀人,也还是会令你手下的兵失望猜疑。”
“兵心不齐,何以平天下?”
陆骁宸粗糙的手掌握了握。
小娇花文化素养不差,大大小小的道理都懂,竟是比那些自视清高的名门小姐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这朵小娇花,不简单啊。
夏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马脚,差一点儿就会被陆骁宸揪住狐狸尾巴。
她继续滔滔不绝的劝说,直到陆骁宸点了点他那尊贵的头颅,才终于闭上嘴。
夏公馆。
一道身影趁着夜色迅速窜进别墅内。
客厅灯火通明,祁志高看见人后立即站了起来,忙问:“怎么样?”
袁银花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缓缓坐下,脸色很是苍白,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才一脸自得道:“她死定了!”
祁志高嘴角一咧,登时笑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克制的收敛起表情,继续问:“你亲眼看着她断气的?”
袁银花摇头,不等祁志高质问,便说道:“她中了我的毒,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祁志高这才彻底放心,拍掌大笑起来。
“好好好!”
夏兮一死,夏家的所有财产都将归他所有,日后也不用再担心突然冒出来个人跟他抢!
祁志高喜不胜收,十分爽快的将尾金给付了。
“等我亲自看见她的尸体后,就再给你一份奖金!”
袁银花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下了。
出于祁志高的大方,袁银花在离开之前,多提了一句:“我去刺杀夏兮的时候,陆骁宸就在身边,他的双腿似乎已经没事了。”
祁志高微怔,表情略微收敛。
已经痊愈了?
这怎么可能!
当初那么多名医去看过后都摇头叹气,表示状况不妙,很有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这才多长时间,陆骁宸的双腿便恢复了?可即便恢复,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因而祁志高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袁银花是看错了。
翌日。
陆公馆传出噩耗。
先前借住在陆公馆的夏小姐因昨晚遭遇盗贼被杀害,最终抢救无效死亡,办白席一天。
这场葬礼办得极为低调,只通知了作为亲属的祁志高等人。
祁志高一家收到消息的时候,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她可算是死了!”
夏婉婉照着镜子,精心描绘着妆容,对着镜子自得的笑了下。
“她当初以为有陆少帅的庇护就可以一辈子相安无事了,却是不明白,陆少帅怎么可能会庇护她一辈子。”
佣人们立即谄媚的附和:“是啊,夏家千金本就只有小姐您一个。”
这话夏婉婉听得格外舒心。
当初她见到夏兮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女人不该出现。
她怎么能比她更耀眼,比她更优秀!
夏兮的存在,本该是为了衬托她的美丽优雅才对,如果不是,那就应该毁掉!
夏婉婉无时无刻不盼着夏兮死去,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她恨不得放声大笑,再四处宣扬这个好消息。
“等葬礼结束,我就找我那些小姐妹好好聚聚,大肆庆祝一番。”
说是小姐妹,其实不过是一群狐朋狗友,平日互相吹捧,谁落难了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拉踩。
夏婉婉还记得当初在宴会上,这些人落井下石捧夏兮臭脚的嘴脸,每每想起,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夏兮一死,她迫不及待地要找她们炫耀炫耀。
“婉婉,快点!”
祁志高在外边催促,夏婉婉最后照一下镜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夏兮长得比她好看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死了。
葬礼上的她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尸,而她还鲜活着,夏兮再也没有机会跟她争!
葬礼上。
令夏兮和陆骁宸都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出现的人竟然是陆宾年。
他神情萎靡的来到现场,在看见棺材里边躺着的夏兮时,发疯了一般冲向陆骁宸。
“小叔,你说你会护她,就是这么护她的?”他撕心裂肺地嘶吼,语气听起十分悲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