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王大妈的话,周围的邻居也都笑起来,调侃道,“哎呀,你别说的这么直接嘛,要是人家真的后悔了,你这么一说,他们还怎么找任安乔回头啊?”
“我要是任安乔,就不可能会回来,回来干啥?这一家子什么人啊。”王大妈想起什么来,对着几人笑着调侃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之前听我儿子说,那任安乔和陆廷海的感情好着呢。哎呀小夫妻两个,看着让人都脸红。”
“啥?你咋知道的?快讲一讲。”
王大妈一提起这茬来,周围人都八卦起来,忍不住问。
王大妈其实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是简单地说一说之后,扫过一眼任家,嗤笑着道,“你们说说,这上哪儿说理去?断绝关系的姑娘哪哪儿都好,拼命护着的儿子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你就看任大才那样子,也不像是能考得上大-学的样子啊。”
“也不知道周小芬怎么想的,怎么能觉得理科状-元是任大才呢?真是自个儿家的儿子,真想不开。”
街坊邻居议论的声音特别大,也没顾忌什么。
屋子里周小芬还没醒过来,任志远忙着给她找东西,让她醒过来,嘴里面还念叨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不过,这个时候的任大才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周小芬的事情了。
邻居的声音极大,屋子里面都能听见,他听着他们夸奖任安乔,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们的嘴都给缝上。这些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就这么喜欢在别人的家门口聊天吗?
一个个的,有完没完!
“大才,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着你妈!”任志远没注意外面的人在说什么,皱着眉头对李傲天呵斥。
李傲天不情不愿地过去,就听见门外又开始议论他了。
“任大才今年不是也复读考-试吗?知不知道考得咋样?”
“你就看他们家那个反应,肯定也是考的不咋样啊。”
“任大才的成-绩什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吗?能好哪儿去啊。”
“我要是周小芬,现在肯定后悔得不行,恨不得过去求着任安乔愿意回来呢。”
“拉倒吧,我要是周小芬,当初我就不能跟任安乔断绝关系,光是留下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外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没有人觉得需要考虑屋子里面任大才的感受,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任安乔更争气,说任安乔比任大才强得多。
说话讨论的时候,重点也离不开任安乔考上大-学,任安乔是状-元之类的。
得意洋洋的语气,好像任安乔是他们家的女儿一样。
尤其是王大妈,就差直接说为任安乔骄傲了。
任大才在屋子里面听着,气的拿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他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话,满脑子都是自己考不上大-学,任安乔却成了省理科状-元。
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任安乔可以,他就不行?
任安乔那个贱人明明就是个废物,凭什么考的比他更好?
还有外面这群人!
又不是他们家里面的事情,在这里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什么,一个个的都没事做吗!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无休无止,任大才终于忍无可忍。
手里面的搪瓷水杯落在地上发出巨响,任大才冲出房间去,对着外面的街坊邻居怒吼,“都给我闭嘴!”
任大才冲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红,看起来像是魔怔了一样怪渗人的。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些街坊邻居,看着王大妈的眼睛,大声吼着,“就算是我考不上大-学,那我也是个高中生!”
他不管怎么样,也是曾经上过学的人!
“你们这群土包子,乡巴佬,文盲!连个字都不认识,一点文化都没有,你们拿什么和我比!”
就这一群废物,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说他考不上大-学?
“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也好意思嘀咕我?”任大才看着王大妈,眼里都是不屑。
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居然直接引起了众怒。
本来大伙也就是嘀咕几句,觉得任安乔确实不错,别的也都没多想,但是现在任大才这话一说出来,就相当于是在说他们有问题,这他们哪里能忍得了?
“你上过学,你有能耐!你还不是出生的日子好,能让你上学!你以为我们不想啊,我们活着都不容易,要是能上学,谁不想上学!”
“上过学的果然不一样,别是和我们说话都嫌掉份儿了吧。”
“哎哟,上过学的可真厉害,厉害死了,你们读书的时候,老-师就教你这么说话的?”
刚刚说话的时候,大伙还都顾忌着邻里邻居的脸面,没有说的太直接,现在任大才的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都冷着脸,说出来的话也难听。
“不就是个高中吗?高中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孩子今年也考上高中了,就要上高一了。”
“考上高中能怎么着?你以为你是任安乔呢,省状-元?连大-学都没考上,也好意思嘚瑟。”
“你!你们!”任大才指着他们,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简直快气死了,自己这么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就被这群土包子给嘲笑了?
都是任安乔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任安乔考上了大-学,变成了省理科状-元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嘲笑!
任大才盯着在场的一群乡亲,连吃人的心都有。
在场的人可不怕,他们人这么多,他还能干什么?也就是喊两句罢了。
“大才,你在外头干什么呢!?”
任志远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几乎是怒吼声。
周小芬都已经昏倒了,任大才还在外面干什么呢?!
一天天的,难怪都说他不如任安乔,确实不让人省心!
在任家门口还在吵吵嚷嚷的时候,村长已经在招待那些过来送消息的人了。
那些人没有多留,只是喝一口水之后,又和村长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没有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