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慌了,他想去牵苏禾,却被苏禾一把躲开了。
苏禾粗暴的抹掉了脸上不争气的眼泪,转身钻进了车里。
江川也赶忙打开副驾坐了上去。
“你家在哪儿?”苏禾说这话的时候鼻音浓重,带着别扭。
“先送你回家吧,我到时候叫代驾。”
“那你现在就叫,我自己回家。”苏禾扭头就要下车。
“别别别,我都听你的。”江川急忙拽住苏禾纤细的手臂,无条件的妥协。
一路上,江川内心忐忑,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苏禾。
一路无言,江川被送到家后不敢造次,联系了司机送苏禾回家。
司机很有职业素养,只开车不说话,在回家的路上,苏禾在经历了一整晚的闹剧之后,终于有时间静一静了,她越想越不对劲儿,江川有司机干嘛还要她送去医院送他回家啊。
而且那个医生说江川做的是祛疤手术。据她所知,江川好像还没有在意外形到这个地步吧,还是说那么多年没见了,她对江川的认知早已出现了偏差。不可能啊,江川不是一直自诩爷们儿,打死都不搞这种娘们儿兮兮的东西的吗?
在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江川,甚至还在想要关心他的时候,苏禾被自己气到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长结节。
但是在苏禾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气早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站在自己家的门前,苏禾有些怕,转身就想跑。
“苏禾。”那人在她转身的前一秒出声叫住了她,声音很耳熟,是她不久前才听过的。
苏禾的双眼震惊的瞪大,缓缓地向那团黑影走近,每一步都带着难以置信,这人不是前不久才被她送回家的江川还能有谁?
“你是不是有病?”苏禾真的是在认真的发问,她觉得江川简直不可理喻,气血一时涌上心头,苏禾感觉自己要血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空陪你玩儿,江川,我很忙的。”苏禾真的是被气极了,她直直的盯着江川的眼睛,企图从里面寻找答案。
“我没跟你玩儿,我只是想确认你安全到家了没。”江川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以为你还是什么纯情少男吗?确认的方式有这么多种,你却选了最蠢的一种,你很闲吗?江总。”苏禾难以抑制自己的音量,还刻意加重了“江总”这个称呼,试图帮他找回理智。
江川不知怎么回答,将苏禾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想让苏禾听听自己的心跳,他剖白自己的内心,毫无保留。
他将脸埋进苏禾柔软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他这半个月一直都在连轴转,为了专门赶去外地去做那个祛疤手术,他将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到了一个星期完成。
“苏禾,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江川闭了闭眼,睫毛刷着苏禾的脖子,让她感觉有些痒,他艰难的开口。
江川的患处在手臂,苏禾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此时也不敢乱推。
“为什么要去做这个手术?”
“身上有疤怕你看不上我啊。”
“我要听实话。”
“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怕你做了祛疤手术,难受了不跟我说,我先去试一遍,就知道要怎么照顾你了。
苏禾懂了,说没有触动是假的,苏禾突然原谅了他今晚这些离谱的行为。但这也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她叹了一口气:“疤痕不一样,手术效果也不一样的,你没必要......”
“是一样的。”江川突然开口,那次他抱着苏禾去医院,苏禾背上的玻璃渣有许多都扎进了江川的手臂里,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他手臂上的伤疤恢复的还没苏禾好。
苏禾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我们没可能了,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我以后会结婚生子,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江川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禾,语气带着隐忍:“和谁?高原吗?”
“这与你无关。”苏禾不愿意和江川谈论这个话题。
“你喜欢他吗?”
“他很适合我。”
“我问的是你喜欢他吗?”江川铁了心要苏禾给个答案,捏住她的下颚,不许她逃避。
“他挺好的,我会喜欢上他的。”苏禾没有骗他,她自己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江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偏头笑了声,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喜欢是不需要努力的,懂吗?”
“不需要你教我。”苏禾拍掉了江川的手,不打算再理他。
时间不早了,江川知道苏禾第二天要早起,也没打算再打扰苏禾休息,目送着她进门。
苏禾现在一点儿都不担心伤口肿胀又喝了酒的江川,他能来,自然也有办法回去。
江川好像真的对追苏禾这事儿上了心,从外地回来以后,就一直频繁地往帝都大学跑,周围人经常能在研究生教学楼的走道上看见江川,有时候在接电话谈事,有时候拿着个电脑敲敲打打,有时候就专注的透过教室门上的小玻璃窗看苏禾忙碌。
有时候来不了,也会派人掐着时间送吃的来,三餐、水果以及很难买到的点心。不只给苏禾,连带着苏禾周围的人都有,但不加葱不加辣的那份儿是专属于苏禾的,不用别人去猜,给苏禾的那份儿是单独装的,里面还比别人多了一点儿东西,多一封情书。
第一次送来的时候,给苏禾的那份儿被别人误打开了,这些东西是沾谁的光,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
江川大学是在国外上的,回来后也不经常来帝都大学,因为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和季老先生的关系,只知道有一个高富帅对苏禾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到底是吃人嘴短,江川用这些小恩小惠收获了一大波助攻,一段时间下来,苏禾旁边连个公苍蝇都被助攻们赶走了。
师兄师弟们讨论个问题都十分避险,生怕生了什么不该有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