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日铸好的金银收入库,转瞬又是一堆新的等着要铸。
林管家给这些金银都清点好分类收拾齐整,黄圆圆那头已经开始染布了。
吴胤轩则是拿些蜂蜡在布料上作画,染出来的除了纯色布以外,便又多了少少一些叠色的花布。
“别说,还挺好看。”林管家道。
“嗯哪!就是太慢了些,若是有三丈的雕板,这还能更快。”吴胤轩道。
“雕板哪里有你画的好看。”黄圆圆拍马屁道。
“那回头我画雕版,出尺寸,你做~”吴胤轩笑眯眯。
“那你得画得好细,要不然我可做不出来。”
“回头你弄六尺见方的大板,我一边画,你一边雕,这总可以了吧?便是简单零星的花色就是了~”
“嘿嘿,这个可以有~”黄圆圆笑眯眯。
一匹布长度是三丈,幅宽是六尺,若是以吴胤轩的画工,六尺见方这么印,简单的花色也可以印得很快很生动,那花布叠色这件事,基本上就能完全实现了,以后采购便都采购这本色棉就好,多省钱啊~
“你喜欢的那个一分的小饼子,金的银的都没数,你自己个儿玩吧~”林管家道,那玩意儿也就是黄圆圆喜欢,一个都只有小拇指尖尖的大小,摞又摞不起来,那都没法数数。
“嗯哪!您去问问崔爷爷什么时候能送药,我这儿有轩堂叔帮忙就好了。”黄圆圆道。
“圆圆,这个布你留两匹下来,回头我裁成小块,研究研究怎么能叠出更好看的花儿来。”吴胤轩道。
“好嘞~”黄圆圆自然没意见。
“要送的话今晚就能先送一趟了!”过了好一阵,林管家从木屋出来道。
“嗯哪!那您去跟大金说一声,让他快去快回就行,我们还得忙一会儿。”黄圆圆道。
“嗯!”林管家收拾了东西,让黄圆圆送他出了洞天,回到小楼,眼神却一下子沉郁了下来。
摩挲着手上的信件,最终还是重新拆开,补了内容,才出门让大金送走。
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庄子后院,跟轩武一起继续忙呼那么些个屋顶,到了时辰也不回来,直接带着轩武言传身教着筋络的奥秘,这是要把前头落下的都给补一补课。
工地上忙碌起来,三只打完坐便下山去了,吃过早食溜达着赶集,到了大集上,卖活鸡的,卖鸡蛋的,卖菜蔬的,卖糖果的都挑了担来摆摊。
黄萍萍今儿也上街来补给,铺子里的吃食遭到了黄圆圆的严重不满:“哥哥弟弟们都在长身体呢,得顿顿都有肉有蛋~”
这不,赶紧跟着上集市来采买来了,这还是沈河赶着大马车出来的,虽然走的慢,可好歹割好的半片猪,杀好的五只鸡,田地里各式各样的菜蔬都能往马车里塞了再收进空银。
这么的,马车从西往东走,到了木料铺子,黄萍萍再腿着回来就行。
黄圆圆还算识路,三人赶着小马车一直往东,拐了两个弯儿再直走,就到了茶叶铺子这头。
这头集市比布庄那头还热闹,买完茶叶,三小只走走停停的,又给买了不少干点心和菜蔬。
这时候已经立秋了,若是不多屯着些,等秋收后过来的时候,这头菜地里只能吃到些苗子菜,买就更是只能买到萝卜白菜,那都不咋得劲了。
把茶叶送回布庄,黄圆圆被黄萍萍一雪前耻的精神状态给硬压着,三人只得在这吃了午食才回。
工地上吊着人上去铺瓦片的麻绳都已经撤下来了,林管家见他们回来开口道:“轩武在这盯着他们清理,检查出来哪里要修的还得一点点修过去,你们就别在这了,上去凉快会儿,到黄昏头吃过晚食过来应该就能清场了。”
工地上摔碎的瓦片和散落的青砖到处都是,没用完的黄泥和修梁木修下来的木段木屑也很多,工人们戴着草帽挑些担在其间忙碌穿梭的收拾。
这活儿给黄圆圆他们三小只干,快倒是快得很,可也把检修的步骤给略过了,这就没法签订交付文书,所以林管家特地交代道。
“嗯嗯!”三小只乖乖点头,林管家看着他们上了山,才出门去忙重铸金银的事儿。
大东自己个儿回来后就给缩在了屋里哪也不去,见他们回来就开始咕咕。
黄圆圆接了他进洞天,便将瓷器都摆在一楼收拾着,账本给了吴胤轩。
这回开始,若有配货都得做进销存的账目,而不是现结了。
虽麻烦了不少,可第一方面也缓解了林陌那边的库存和资金压力,以更多的折回现银来;第二方面,后期在配货上就可以更有计划有靶向的处理;最后,采购的事情,也可以从单点分为多点,采购的多样性和各地物产的掌握也能更加清晰明确。
吴胤轩翻了翻账本对黄圆圆道:“这些瓷器放着一会儿我跟子北收拾,你赶紧去把布料收拾完,不还得研究制冰嘛?”
“欸~这么大个瓷缸瓷花瓶给咱干啥呀!兮贵的东西,给我我都不会摆。”黄圆圆闻言,吐槽一句,果断甩锅。
“我来我来~”吴胤轩笑眯了眼,催她自己去忙,他两人总得有一个人陪着坚强,这就得两头分工。
窑口批量做的东西虽也好看,可跟吴胤轩做的不同,这些花色都是先上釉再画画,碗盘这些则是不上彩的。
吴胤轩做的则是先画画再上釉,看上去虽颜色没这么复杂,摸上去却是光滑的。
这就是釉上彩和釉下彩的区别,画工都不简单,而釉下彩更难的则是釉料的稳定性,发色和成品率。
不过当下所有色料都要从石头中来,所以即便是釉上彩,也是极金贵的,那么大个成套的赏瓶和大缸,那都得卖好几千两银子一对,所以黄圆圆又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往哪摆,又是心疼这么贵的东西不卖钱,拿家来干啥。
吴胤轩则不这么想,一方面前头大园子既然要烧瓷做展厅,靠他自己画的那几个杯盏怎么都是不够的;另一方面,他画单色的山水都是从画卷中临摹,画大件还真是画不好,非得多看人家画大货的画篇是怎么分水,怎么勾线,怎么晕染,怎么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