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姣被握住的那只手,从指尖一路麻到胳膊,再到半边身体。
她试着想挣开,但是越挣越紧,她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会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没办法,她只能用手指甲抠对方的手掌,可是抠了半天,她指甲都酸了,握着她的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
贺鹭城这个狗男人!
占便宜是吧!
所以温姣这个觉,到底也是没有睡成。
下了飞机出机场,言辞跟在温姣身侧,热情的问她接下来的行程。
温姣因为心情不好,整个人懒懒的,冷冷的,出口就是敷衍。
言辞有些失落,只能看着温姣跟着贺鹭城上车离开。
而相比较言辞的失落,温姣的冷淡,贺鹭城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连一贯冷峻的表情都盈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殷墟说自己的那本针灸书放在一个老朋友那里,而那个老朋友在隔壁市这里的郊外半隐居,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驱车从市区到郊外又要两个小时左右,一上车,温姣就距离贺鹭城远远的,生怕又被他莫名其妙抓手。
贺鹭城余光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但笑不语。
中途他们在服务区停车休息,温姣下车活动时,一抬眼却发现前面出现四个眼熟的身影。
一个外形怪异的“老婆婆”带着三个小豆丁。
其中一个小豆丁穿着粉红色的裙子,长卷发,这不是她在机场洗手间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纸吗?
“哇!哥哥!这个甜筒好好吃哦!”
啵啵吃的一嘴黏糊糊,像一只小花猫,眯眯眼享受的样子呆萌可爱。
沉鱼一手拿甜筒,一手掏出纸巾给她擦嘴,酷酷的小正太反差萌的温柔说道:“慢点吃。”
“嗯!哥哥,这个太好吃辣!”
小姑凉话落,突然一边响起一个女孩的笑声:“羞羞!你分不清楚男宝宝和女宝宝吗?怎么叫女宝宝哥哥呢!应该叫姐姐呀!”
啵啵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沉鱼,小脸皱了皱,十分为难出声:“姐姐?”
沉鱼登时脸色一黑,酷酷的小正太全身发抖,又羞又怒。
被当成女孩纸什么的,最讨厌了!
虽然他扮的就是女孩纸……
一旁的殷墟忍笑忍得肚子疼,手里的甜筒都顾不上吃了。
没办法,黑脸的沉鱼简直太太太萌了!
“这回就对了嘛!”那个女孩说着,指着穿着黄色小裙砸的屠遇对啵啵说:“还有这个也是姐姐!”
屠遇咬牙,瞪着啵啵,眼神仿佛在说:你敢叫一个试试!
啵啵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过一抹调皮,故意凑到屠遇跟前,憨态可掬的脆生生叫道:“姐姐!”
屠遇:!!!
看到屠遇也“惨遭毒舌”,沉鱼心里畅快了些,眉眼也松缓了不少。
酷酷小正太走到冷淡小男孩跟前,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伪装,女孩子要可爱一点,要笑的。”
沉鱼话落,屠遇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而在殷墟和三小只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温姣向他们悄然靠近。
一开始她只是存着怀疑,想要离近了看清楚一点,后来看清楚了,确定了,她顿时哭笑不得。
老头带着三个小宝这是在搞什么?
“啵啵。”
当温姣叫出啵啵名字时,啵啵手里的甜筒“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的甜筒!”
小姑凉悲切的惊呼一声,当场emo了!
殷墟回过神,一手夹起屠遇,一手夹起啵啵,冲着沉鱼喊话:“跑!”
他话音落下,沉鱼提起小裙砸刚跑了两步,就被人一个拦腰抱了起来。
酷酷小正太眼底撞进自家爹地那张沉冷的俊脸,两秒后,弱弱出声:“爹地……”
贺鹭城看着儿子此时此刻的模样,剑眉一凛,浅棕色的眸登时阴霾了好几度。
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穿着这么粉嫩的裙子,还戴着假发,搞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
“贺沉鱼,你有必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
沉鱼张张嘴,俊秀的小脸窘的通红。
啵啵见状赶紧从殷墟胳膊底下挣扎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贺鹭城的大腿,灵机一动道:“芭比,我们在玩考试不累啊!”
什么考试不累?
贺鹭城拧眉。
而这时,屠遇也慢慢走过来,看了眼啵啵,冷淡解释道:“是cosplay。”
听到这话,贺鹭城又看向穿着黄色小裙子,同样戴着假发的屠遇。
除了惊讶原来他可以走路之外,还无语他跟儿子一样的女生打扮。
“啵啵,到底怎么回事?”温姣真要头疼死。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再伪装了。
小姑凉吐吐舌,不好意思的对对手指,低声:“我们是来助攻哒。就是帮助芭比和妈咪谈恋爱哒。”
温姣晕死。
对于女儿,她只剩下深深深的无奈。
于是乎,在暗中作战计划彻底破灭以后,殷墟和三小只终于恢复了各自正常的打扮,并一起上路。
车上,温姣很是无语的看着殷墟。
殷墟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小饺子,你也不要怪我嘛。我这不都是为了你跟徒女婿!”
“他不是你什么徒女婿!”温姣逐渐暴躁,“老头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殷墟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的:“呃……现在不是,早晚也是。既然早晚都是,那我提前叫一声徒女婿怎么了?”
温姣:……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逐渐映入眼帘,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种了很多花草,还养了鸟,依山傍水,确实有那么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车子停稳,啵啵兴奋的下车就要去看鸟,沉鱼跟在她后面,眼神一刻不离的保护着,很有哥哥的风范。
而屠遇走得慢,却也没有掉队,啵啵和沉鱼去哪儿,他就默不作声的跟上去。
嘴上不说,但三小只是越来越默契了。
紧接着,温姣、贺鹭城、殷墟也陆续下车了。
三人刚走进院子,房子里人听到动静,门打开,一个妙龄少女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妙龄少女掐腰站在台阶上,冲着自家院子里几个不速之客喊话。
不等温姣他们回答,女孩的眼神就定在了贺鹭城的脸上,眼底闪过惊艳,快步走了过来。
“你长得可真好看!”
随着轻挑的话落,女孩的手毫不顾忌的伸向贺鹭城的脸。
可还没等那手碰到贺鹭城,女孩突然低叫一声托住自己的手腕,从手腕到手臂,一阵酸楚。
而在她的手腕上,赫然插着一根极细的针灸针。
贺鹭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转头看向出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