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是圣高周测的重要日子。
对于圣高的学生来说早就已经习惯。
甚至在没有踏入升高这个大门之前,大家也早有耳闻。
当然,不学无术的时思远除外。
转学的第一天就面临着考试,这一天熬下来,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时思远趴在桌子上,鬼哭狼嚎,“谁能告诉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为什么要复读,为什么!!!”
他很后悔,他不应该为了爽那么一下,然后举着大喇叭把校长开除的。
怎么当时就做了那种蠢事呢!
时思远转过身来,十分真挚的询问他姐:“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啊。”
见他这么询问自己,时以柔真的很吃惊:“不会吧,你怎么对自己一个清晰的认知都没有啊?”
时思远哭丧着个脸:“我不想复读了,我有点想回江城。”
“回个屁。”
时以柔点在他脑门上,“考完就考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先把你作业写完,然后抓紧回家。”
时思远不情不愿的掏出作业。
他来到圣高,算是又复读了一年,但由于在原来学校也没正儿八经的学过,所以即使是高一的题对他来说难度也不算小。
写了没几个题,就撂下笔不愿写了,也不知道跟谁赌气,“我不读了,根本就没用,学了也忘,我还不如玩。”
时以柔忍住没揍他,嘴也不饶人,“要是玩能考上好大学,你玩死自己我也不介意。”
时思远也不能真去死,他想了想,干脆说道:“那你抽出点时间来给我补习好了,我从头慢慢地学。”
时以柔想了想那副场景,可能会因为一道题被时思远气个半死。
她宁愿先死一步。
她飞快的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要。”
“实在不行给你报个辅导班,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
看时思远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时以柔还是选择昧着良心安慰安慰他,
“好啦好啦,这学习啊不是一时半提的上去的,我看你就很有学习的天赋呀。”
“这跟追男人一个道理,需要循序渐进。”
时思远耷拉着脸,“哦,你好会打比方哦。”
也不知想到啥,时思远转过头来看她,“你要追男人?”
时以柔也不知道时思远这脑回路怎么转的那么快,但也没瞒着他,很痛快的承认道:“对啊,正在追。”
她话音一转,有些沮丧:“不过我追那男生在圣高出了名的难搞,人送外号高岭之花。”
时思远很少看到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时以柔,尤其是这沮丧的表情也是属于为数不多的见。
但是不得不说,她这番话让时思远痛快了些。
看来人活着都是有烦恼的。
比如他觉得学习困难,比如他姐觉得追人困难。
“行吧。”
时思远聊够了,扯过一旁的数学卷子,虽然内心很痛苦但是表面仍拽的像个二百五:
“我突然觉得这学习也蛮有趣的,至少你爱它它就爱你。”
“不像外面那些野男人,追到手了有什么用,说不准就什么时候就变了心。”
在面子这块,他们老时家的人就没输过谁。
时以柔“切”了一声,随口道:“我追的这男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野男人,人家可是未来容德的理科状元,未来的建筑大师,你懂个屁。”
见过吹牛皮的,没见过你这么吹牛皮的。
时思远挑了挑眉:
“那行啊,咱就比一比,到底是我这学习成绩先提上去,还是你把那野男人追到手。”
时以柔护犊子护的很,拿起一旁的痒痒挠就往他身上砸:
“你说谁野男人!”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时思远按部就班的学习,每天回到家还是照样鬼哭狼嚎。
时以柔也是每天和段江宴发发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辈子的段江宴性格温和了很多。
她问了“十二点”,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就像是一些事情都提前,这一切也可能都是蝴蝶效应带来的。
时以柔把时思远这事记在心里,问了一些教书比较厉害的老师,又打听了那些成绩提升很快的同学,最后确定了两个辅导机构。
那两个机构在容德算的上是很出名,但课时费也不便宜。
赶上周末,时以柔打算带着时思远去看两个机构,机构离得不是很远,倒也算顺路。
刚出了门,碰上同样要出门的段江宴。
时以柔发丝散落着,并没有扎起来,阳光一照,透着淡淡的微黄色。
就像是“光明少女”。
段江宴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率先对两人打了招呼:“出门吗?”
时以柔还没有说话,就被时思远抢了先,他走过去揽住段江宴的脖颈,咧着嘴角笑:
“好兄弟,上次多亏你了。”
“小弟无以回报,要不咱拜个把子咋样?”
段江宴没有说话,目光向时以柔那边看去。
时以柔觉得此时的时思远十分的碍眼,她走上前把段江宴解救了出来,拉着他往前走,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别理他,我都习惯了,天天胡言乱语,像是有那大病,要是跟他做兄弟,纯粹是拉低自己的段位。”
被嫌弃了的时思远:“······”
他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后知后觉的跟上。
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后一脸惊讶的说道:
“呀,你们两个认识啊?”
段江宴“嗯”了一声,先两人一步走进电梯。
他目光看向时以柔,询问她的意见:“一楼?”
时以柔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去继续怼时思远:“你要是不需要这个脑子你就捐给有需要的人行吗?没点眼力价。”
时思远被他姐怼习惯了,此刻看到段江宴在这,终于算是找到一个人说说自己心里的苦了:
“你看她这样,你说她以后还能嫁人吗?伶牙俐齿的,谁敢娶你啊我的天。”
时以柔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而且还是在段江宴面前。
她下意识看了段江宴一眼,发现段江宴也在看她。
段江宴很高,自己勉强到他肩膀的位置,看着男生眼里的笑意,时以柔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全被发现了。
她飞快的移开眼睛,心脏砰砰的,“你不许笑,我以后肯定是可以嫁给一个很优秀的人的。”
段江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最后竟低头笑出了声,
“嗯,我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