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这边登记结束，方年开始让大学生们抽签。
很不凑巧。
王之臣和他两个兄弟还有一个同学抽中了桂花家。
罗薇瞬间觉得有点晦气。
这几个学生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还好，她家秦彦很快回来。
不然她还怕这几个人来搞事。
分宿舍的事搞定了，分到养殖场宿舍的同学，由方年和其他养殖场领导带去宿舍。
剩下分到桂花家房子，就由村长带着去。
原本他们要走了，刚才待在空地处偷看的秦妞妞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赶紧凑到村长那边，装出热情的样子跟村长打招呼：“村长，我们来帮你们。”
刘振跟秦妞妞接触不多。
自然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算盘。
唯一对她有印象就是她聚集打架的事。
这事让他对她这个小女娃没什么好感。
但见她这么热情，他也没不好冷面拒绝：“秦妞妞，你活都干完了？”
秦妞妞点点头：“干完了，村长我想帮你。”
顿了顿，秦妞妞偷偷打量一眼那个看起来最有钱的王之臣。
心口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男人虽然长得一般，比不上张强的俊。
但是看他穿着打扮。
都是城里最时髦的海军t恤衫。
还有他的休闲裤，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年代，大家只能穿粗布裤子。
他居然能穿这么好布料的休闲裤子。
秦妞妞已经打定主意，她要勾搭这个男人。
他家一定条件不差。
不过，秦妞妞猜的没错，王之臣是他们班里条件最好的。
父母都是国营企业的干部，家里有单位分配的公房。
还有各种昂贵的电器。
所以他一路没吃什么苦。
顺顺利利从小学初中高中一路念到了大学。
但他们这种家庭，怎么可能随便要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农村小姑娘？
可惜，秦妞妞根本不在意。
她只想着赶紧走出这里。
“上回我做错事了，你给我个机会改过吧？”秦妞妞开始她的表演。
刘振心思没那么精细，一听她这么诚恳的道歉，真以为她知错了。
顿时心软了，没阻止她跟着过来。
“行吧，看你知错能改，你帮他们整理一下。”刘振说。
秦妞妞就等这句话，赶紧笑着点点头。
只要勾上王之臣。
她就能飞出这个农村，去城里当金凤凰。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不多会就到了桂花家的院子。
刘振拿出钥匙开门。
王之臣他们拎着行李袋进去。
可能住惯了城里的大房子，一进到这种矮小又有霉味的平房，王之臣这几个娇生惯养的城里小孩马上就捂着鼻子说：“村长，这屋子怎么臭臭的？好难闻。”
“能住人吗？”
刘振没闻出来什么臭味，反正乡下的房子都是这样啊。
哪有臭味？
“能住啊，我们这的房子都这样，怎么会有臭味呢？你们打开窗户透透气就好。”刘振边说边先进去给他们开窗。
王之臣皱眉，早知道抽养殖场的宿舍了。
结果来这里，房子虽然大，还有小院子。
但这味道不好受。
就在王之臣嫌弃这里的居住环境。
秦妞妞主动走过来搭讪了：“同学，你要觉得味道不好，我明天给你送点我家做的艾草熏香。”
“我们这都有做艾草，不仅能驱赶蚊虫，还能散味。”
王之臣扭头看她，这小姑娘刚才一直跟着他们。
长得虽然比不上刚才那个登记的女孩。
但也还行。
他早就注意到了。
不过村长在旁边，他不好去调戏她。
现在村长在里面，他顿时笑一声说：“行啊，你送来。”
秦妞妞红着脸看他，点点头：“好。”
“对了，你叫什么？你送我们艾草熏香，我们也不知道你名字，怎么感谢。”王之臣开始不怀好意地问。
他这种大学生又带着一点有钱人的调调。
对秦妞妞这种农村女孩。
杀伤力很大。
她马上脸红地说：“我叫秦妞妞。”
秦妞妞？
“妞妞？”王之臣重复这个名字，笑了：“你这名字挺好玩的。”
“我爹娘取的，他们觉得好听。”秦妞妞红着脸低头。
王之臣继续笑。
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他看出来了。
这个小姑娘动不动脸红，应该是对他有意思吧？
也不错，有个送上门的小妞陪着玩玩。
这一个月看起来是不会枯燥无聊了。
*
另一边，北方。
秦彦中午请了黄珊吃了一顿饭，又按照媳妇之前交待的，把200元给黄珊，就赶紧回旅馆把行李收拾好，将钱压平一张张叠好，装到自己贴身口袋。
退了房，准备坐火车回老家了。
刚走出旅馆，就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等在那边。
看到他，马上客气地走过来说：“你好，昨晚你救了我们首长的孙子。”
“我们首长专程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你。”
男人举起手中大大小小的各种物品。
秦彦看一眼，这里很多都是进口商品，他见都没见过。
不过，他也不是贪小便宜之人。
救人只是本能。
“不用谢的，小孩没事就行。”秦彦没打算收。
年轻男人拎着大大小小一大堆东西依旧要给秦彦：“你必须收，不然我没法回去交待。”
秦彦皱眉，这……
这个事真的只是小事。
哪里需要人家送这么多东西。
而且他刚才说对方是首长？
那秦彦更不能收了。
“真的不用，你们拿走吧。”秦彦说完，要绕开他，去车站买火车票。
年轻男人必须把东西给他。
不然首长要怪他。
所以他紧紧跟着秦彦，他去哪，他就跟哪？
反正秦彦不收，他就不走。
秦彦被他跟了一路，快到车站的时候。
他不得不停下来回头有些无奈地说：“真的不用给我这些，只要小孩子没事就行。”
“小孩子是没事，但是东西你也要收。”男人拎着满满两手东西，气不喘地说。
秦彦见他这样执拗，估计会跟他上火车。
他想了想，只能收下：“那好，给我吧。”
“嗯。”男人见他收了，赶紧把东西交给他。
秦彦拎着满满两手东西准备进站买票，年轻男人追上去说：“秦彦同志，等一下。”
“还有事吗？”秦彦停下问。
男人从口袋拿出一张便签纸，上面有首长的电话号码和名字，交到秦彦手里：“我们首长知道你之前是华南战区的兵。”
“你以后要是来这边，可以联系他。”男人说完，朝他敬一个礼，随后离开。
秦彦低头看向手中的便签，上面赫然留着一行电话号码和名字。
这名字……不就是他之前部队首长的名字吗？
秦彦愣了下，眼眶有点湿漉。
随即把纸条握紧在手里，放入口袋，再进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