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寺面积大,长廊多,司傲跟着清扫了好几条后,就被厨房的小和尚通知得过去学切菜了,他便撂下抹布往食堂去。
林不言也在食堂帮工,司傲学切菜这件事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土豆片,片是什么概念不知道吗?你切这么厚,是想用土豆去砌墙?”
“黄瓜丝!丝!你切这么些条是想拿去给你土豆墙围篱笆吗?”
“你这叫打鸡蛋吗?你这叫把鸡蛋丢一半到碗里,愣着干什么?把蛋壳捞出来啊!”
“丁!萝卜丁!你分不清块跟丁吗?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备个字典啊?”
司傲切菜切了多久,就被林不言训了多久。
宋清然跟周幸晚在后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宋清然都忍不住道:“网友还说你怼人狠,我看就该让他们来听听小叔叔的。”
这话周幸晚就不乐意听了,“我比他厉害。。”
说着,她话张口就来,“宋清然,我真不知道你来青山寺是干什么的,晨练不行,做饭不知道搭把手,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说什么来了寺里能帮司傲给我师兄师姐说好话,结果呢?你说过一句正经话吗?不是我说,门外守门的石狮子都比你有用。”
宋清然:“……”
默默竖起敬佩的大拇指,“姑姑最厉害。”
周幸晚心满意足。
厨房内,司傲在林不言的教训中越挫越勇,最后收工时,他至少把需要的食材都切好了。
吃过中饭,司傲午睡了一个小时,就把十二师兄拉起来去打铁。
虽然现在是五月,但打铁房常年高温,司傲穿着卫衣进去,没待多久就受不了。
打铁房除了十二师兄,就是十二师兄带出来的徒弟,大家都是男人,他也没什么顾忌,就直接把卫衣脱了忙活。
于是,周幸晚一进门,就看到汗水顺着司傲的脸颊流下,滑过脖颈和性感的喉结,淌过胸腹结实的肌肉,消失在腰身处。
火光衬在他身上,平时冷漠疏远的模样,显得十分硬朗傲然。
他一手握着锤子,一手用夹子夹着铁,手臂绷紧,肌肉明显。
哇偶!
周幸晚是真没忍住,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
印象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傲的优质身材。
没想到,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她愿称之为内娱男歌手身材代表!
司傲感觉有镜头,抬眸一看,果然对上还没收手机的周幸晚。
他无言一笑,“这里热,先出去。”
周幸晚不舍得,“我多看两眼。”
司傲轻笑,“以后多得是机会给你看。”
话落,十二师兄咳咳两声。
司傲忙岔过话题,“听话,先出去。”
周幸晚也是碍于十二师兄的咳嗽,乖乖出去了。
等他离开,十二师兄才眯了眯眼,看向司傲,“多得是机会?考验还没通过,以后有没有机会都两说呢。”
司傲低头,“是是是。”
十二师兄皱眉,“是是是?你对自己通过考核就一点信心都没有?昨天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要对小师妹好,有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决心,现在你就这副德行?”
司傲改口,“我有信心。”
十二师兄不屑一哼,“你有信心也没用,这考验你过不了就是过不了。”
司傲:“……”
他不说话,不说话总行了吧。
默默干活儿。
十二师兄一直在边上监工。
虽然他得理不饶人,但扪心自问,看得出来司傲是个能吃苦的。
他带过那么多徒弟,没谁是打第一天开始,就能这么勤勤恳恳,集中精力干活儿的。
可,那又如何?
他就这么一个小师妹,可不能随随便便把她交出去。
司傲这人,还得再看看。
司傲敲敲打打一个下午,直到厨房那边的小和尚来叫人,他才停止了打铁。
浑身都是汗,去厨房前他还先去洗了个澡。
这是今天第二个澡了。
洗完,去后厨准时准点接受林不言的教学洗礼。
有了中午的经验,他对切菜有了新层次的理解,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至少不会片块不分了,虽然打鸡蛋依旧会掉蛋壳,但至少不是掉进去半个蛋壳了。
晚饭做好,吃完后,司傲又被二师兄拉去擦拭佛像,等忙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洗漱完,给周幸晚发了个晚安后,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
之后在青山寺的两个星期,司傲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如此。
若说有些什么不同,那就是八师姐也不是每天都进山采药,不采药的日子里,司傲就会被四师姐拉去学缝纫。
然后十二师兄这边,看司傲打铁越来越顺畅了,觉得以自己的专业领域,无法给他使绊子了,便把人丢还给了五师兄,然后司傲不是被五师兄虐,就是被六师姐练,还有被七师兄打得腰酸背痛。
两周过去,他不路痴了,清扫速度提高,质量提升,从不会做菜的小白,变成了洗菜切菜一把好手,还能炒几个简单的菜,练武这方面,他依旧打不过三位师父,但至少偶尔能打赢林不言了。
不过也只是偶尔,输给林不言的次数更多。
重重锤炼之下,司傲依旧从未人前说过累,甚至正如之前宋清然说的,他越来越能适应这个考验节奏了,有些时候一天内还能空出时间陪周幸晚去散散步、聊聊天。
当然,是瞒着各位师兄师姐们。
这天,司傲就是跟周幸晚散完步回来后,一推开杂物间的门,就看到宋清然在里头坐着。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司傲跟他说话很是随意,“干嘛?”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累了?”宋清然笑得贼兮兮,“叔叔姑姑们把你当牛使唤,你心里肯定有很多怨言吧?”
司傲道:“来套话的?”
宋清然道:“别把人心想得太邪恶,我就是来关心你一下,闷气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司傲道:“我没什么闷气。”
宋清然道:“不可能,都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欺负了两个星期,你这大少爷怎么可能没闷气?”
司傲实话实说,“确实没有,在我眼里,这些都不算欺负,他们说是考验我,其实无形中教会了我很多,将来我能用这些更好的对待幸晚,所以我一直把这些看成是准女婿培训课。”
宋清然:“……”
还准女婿?
他没忍住,说了一句,“不要脸!”
司傲无所谓他狗急跳墙的样子,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侄子,离你叫我姑父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