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晚你疯了?!”
许蔷炸了,“火车上硬座你还没睡够?下了火车还要睡火车站大厅?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周幸晚不以为然,“那你站边上看着我睡也行,我没意见。”
“你——!”许蔷一下气得脖子都红了。
潘晓也很不满意周幸晚的安排,“我们在火车上一天了,身上一股味,怎么也得找个地方洗个澡,睡个安稳觉吧?从昨天开始谭老师就跟着我们奔波,睡了一晚上硬座,她浑身都是酸疼的。”
“晓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谭璇水扶着老腰,一脸艰难,“经费不足,周管家要节省,我能理解,我支持她的工作,睡大厅就睡大厅吧。”
“谭老师。”潘晓满面心疼与担忧。
谭璇水一脸没休息好的样子,揉了揉腰,摆摆手,示意潘晓别担心。
言景安皱眉看向周幸晚,“幸晚,我们是出来旅游的,也不是出来受罪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法子多,跟郑导和成导也熟,要不你去跟他们说说,把经费宽容宽容,至少让谭老师休息好吧,她毕竟年纪大了,不比我们小年轻能折腾。”
周幸晚反手怼了一句,“你没长嘴啊?你要真想出头,你自己去问。”
“我……”言景安一梗。
周幸晚又看向潘晓,道:“四月的天,冷风吹得呜呜的,你隔门口站半个钟头,身上什么味都给吹没了,还省了水费,环保。”
潘晓涨红了脸,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周幸晚又看向谭璇水,端着晚辈的笑容,道:“谭老师,我敬您是长辈,我相信以您的人品,肯定是说一不二的,绝不会表面说理解我的工作,背地里又对镜头卖惨,让观众觉得是我苛待了您。”
“所以既然您说您能睡大厅,那我就带您睡大厅了,如果您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医院的床确实比火车站的椅子舒服些,我不能说服节目组增添经费,但您的医药费我还是能给您争取到的。”
周幸晚笑得体贴,说得客气,却让谭璇水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
敢情人家早看出来她在玩捧杀,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无从反驳。
她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和蔼的笑,维持住人前的体面,“好,你放心,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身体还不错,睡一晚硬板凳没事儿。”
周幸晚一秒收起笑容,独裁专制,“那就走吧,正巧就在火车站,也省了车费了。”
跟她唱反调的几位嘉宾:“……”
铁公鸡都没这么抠!
一群人就这样出了站,转弯又进了火车站。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车站里还有很多人在等车,嘉宾们只能找空地,把行李箱放倒,当成凳子坐着。
还要熬到明天早上,蒋二无聊,拉着周幸晚打扑克。
大叔大妈下车前,听说他们八个人是穷游,连买扑克消遣的钱都没有,于是就把扑克留给了司傲。
蒋二在车上就对打扑克这事儿动心,但是奈何跟她和宁虎坐一块儿的是潘晓和谭璇水,蒋二跟她俩聊不来,总觉得她们很假,于是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现在可算是能跟周幸晚和司傲聚在一起了,她拉上宁虎,四个人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打牌。
怕周幸晚跟司傲勾结,蒋二打死也不玩分组,非要单人战,结果就是司傲一直给周幸晚喂牌,周幸晚一直赢。
为了报答司傲的喂牌之恩,她惩罚到司傲那儿的时候,总是轻轻的,而面对蒋二跟宁虎,那就是半点不手软。
蒋二被弹脑门弹得都快成二郎神了,她捂着发疼的额头,哀怨,“不公平,你俩就算不在一个队,那也是心连着心,我们根本打不过!”
宁虎跟蒋二熟了,现在稍微能放开点,于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司傲不语,但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蒋二的话。
周幸晚觉得当下心猿意马的只有她自己。
司傲这种无条件让着她的宠溺举动,很难不让她开心。
她压住喜悦的嘴角,故意板着脸,问蒋二,“那你还玩不玩了?”
蒋二实在无聊,即使被打,也狠不下心不玩,“玩。”
周幸晚洗牌,几个人继续。
最后直到夜深,车站里空了一大半,周幸晚还是一局都没输过,全靠司傲为她保驾护航,她心里喜滋滋,但躺在座椅上时,还是悄咪咪给司傲发消息,【老实说,追过几个女孩子?】
司傲很快回复,【你是第一个。】
周幸晚有意严肃,【说实话。】
司傲:【对你从没说过假话。】
周幸晚心一动,【你这些花言巧语跟谁学的?】
司傲:【无师自通。】
【追人的时候,会被老天爷赏赐,打通任督二脉,如果不信,你可以追我试试。】
周幸晚看着消息抿嘴笑。
放到乐队初始那会儿,司傲都说不出这种话。
她敲着键盘,回复,【谢邀,我不需要这种赏赐。】
言下之意,我才不追你。
司傲回了一个‘你怎么这么聪明,我都骗不到你’的表情包。
周幸晚乐出了声。
蒋二就睡在周幸晚隔壁,好奇道:“姐,你看什么笑话呢?笑得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呗,让我也乐乐。”
周幸晚:“看到你的写真照了,真好笑。”
蒋二:“……”
她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
去漠城的车是早上七点多的,周幸晚特意定了闹钟,早起叫所有人起床。
昨天还一个个嫌弃大厅的人,现在睡得一个比一个沉,许蔷还闹起床气,被周幸晚用一条拧干的冷毛巾砸脸上,她刷的一下给冻醒了。
“准备出发,错过火车,你自己走路过去。”没等许蔷有意见,周幸晚转身就走了。
许蔷:“……”
只能默默握紧毛巾起床。
这趟车当天下午就能到漠城,不用火车上过夜。
到了中午,嘉宾们吃点仅剩的面包垫肚子,再各自打发一下时间,很快就到了漠城。
四月的天,漠城这边冷风刺骨,比加城冷上好几个度,下车前周幸晚叮嘱嘉宾们把厚衣服换上。
许蔷懒得换。
身上衣服她觉得挺厚了。
潘晓骨子里不想听周幸晚的命令,于是也没换。
谭璇水和言景安虽然换了衣服,但心里想的还是这天再冷能冷到哪里去?于是换上的衣服也不是多厚的。
结果一下车,冷气伴随着零散的雪花袭来,把他们四个人冻得当场就打了个哆嗦。
车上看不出来,下来才发现这里居然在下雪!
周幸晚裹着羽绒服,看了眼自作孽不可活三人组,道:“不爱听我话是吧?那你们可得秉承住了,以后我说的话你们可千万一句都别听。”
她把谭璇水单独拎了出来,“谭老师,您德高望重,我一个小小的综艺新人,没脸跟您提什么要求,以后我的话您就当放屁,一定别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