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货真价实的玻璃人，吴杰是真的犯难了。 他只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不能根治的话，那有没有办法维持？”
这次系统倒是给出了正面回应，八十年代欧美地区已经有了从血液中提炼凝血因子的技术，就是在安全性上还有隐患。 初代的凝血因子就是暴力的从血液里提炼出能起凝血作用的因子，但很多医药公司为了控制成本会在购入血液时贪图便宜，不会仔细检查用来提取的血液是否健康。 英国的医药公司就因此闹出了一场世纪大丑闻，他们在七八十年代使用的血液来源是低价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监狱购入，并且不经检测便直接进行提炼，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因为大量受害者的集体诉讼，不得不改良了血液来源。 现在的英国就已经有上千人因为输入了带有艾滋病，或是丙肝一类的血液所提炼的凝血因子，这辈子已经被彻底毁掉了。 但这些人大部分到死都没有得到赔偿，因为这件事被英国的医药公司通过政府高层和媒体强行掩盖了数十年，一直到卡梅伦时代才正式公开道歉，并赔偿已经死光的患者家属。 现在的受害人还只有千余人，但到了八十年代末已经有近万人中招了，其中光是感染艾滋病的血友病患者就高达一千余人。 这么多人中招因为同一批次的血液哪怕只有一包出了问题，那也意味着整个批次全部感染，所以才会有如此大量的受害群体，甚至有接连感染了艾滋病和丙肝的患者。 当然英国的医药公司是因为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监狱获取血液来源才出问题，并不意味着欧洲其它国家的药物也有问题。况且在英国只要出得起钱，同样能买到经过检测的高价货，就是注射一次的花费要从几十美金涨到几百美金。 张坦克这种八因子含量只有1点几的重度血友病，一年下来至少要出血二三十次，此刻就连欧美发达地区的家庭也承受不起如此高价的治疗费用。 那些保险公司也不会接受血友病人的投保，即便是纳入医保的北欧国家，这个年代也只会给患者报销“美国监狱版”或“澳州监狱版”一类的廉价因子。 如果是从事体育行业，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因为必须进行长期的预防治疗，每天都要注射大量因子，这样才能保持八因子的含量与正常人一样。 这种病直到2013年才研发出了长效凝血因子，这之前就只能在体内存留12-24小时。 所以现阶段的预防治疗连欧美地区的中产阶级也负担不起，像张坦克这样每天注射大量因子的话，一年少说要花费五万美金才行，这可是八十年代的五万美金啊！ “靠，我还以为多少钱呢，才几万美金！”
吴杰一下就蛋疼了，原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这么简单，这点钱还不够他和伊莎贝拉新买的私人游艇一个月的油钱呢。 这时他终于放心大胆的点了“确认复活”的选项，现在张坦克只有12岁，虽然各处关节已经多次出血，但年轻就意味着恢复能力强，恢复速度也够快，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出色，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落下残疾。 当然没有外力介入的话，随着出血次数越来越多，关节损伤越来越严重，早晚还是要落下残疾，这次他的死亡就已经是征兆了。 吴杰在系统为其复活时，还顺便查了查张坦克的详细资料。 这家伙居然是三星半级的原生身体天赋，这意味着他比普通人肌肉强壮，骨骼更结实，血管也更加健康，因此自发性出血的几率要比同样程度的患者低得多，出血后的恢复能力也强得多。 但也因为身体太好了，张坦克和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中国的医院现在也根本查不出血友病，目前只有BJ的一两家医院才具有能检测血友病的设备，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每个月都会无缘无故的手脚肿胀，但一般疼上几天就好了。 所以他居然还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不光兵乓球和羽毛球打得好，足球和篮球也是强项，除了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因为肘部或脚踝出血肿胀而卧床几天外，其余时候并没有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这次他是在与隔壁学校的篮球队比赛时摔倒后撞到了头部，但当时他没感觉出有什么问题，反而状态越发神勇，不仅成功带队击败了对手，还引来了市里少年队派出的教练青睐。 但血友病患者的出血都是一点点内部渗血，张坦克回到家察觉不对时已经晕晕乎乎的了，但还是没有选择去医院，而是准备睡一觉看看会不会好转，结果便一睡不醒了。 吴杰觉得这真够蛋疼的了，如果张坦克不是出了意外，那会不会真被市里的少年篮球队要走？ 但真被要走了，搞不好还能及早发现他的真正病情。 毕竟这种每个月最少一次无缘无故的出血症状，多来几次教练们肯定会起疑。 这会国内虽然难以检测，但这种病症让真正的血液科专家听了后，还是能猜到是什么问题。 吴杰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张坦克要从事什么项目？ 他一开始觉得让张坦克选择无对抗的体育运动，比如射箭，射击，甚至是斯诺克、围棋这种运动最好。 但仔细一想，如果一个重度血友病人，不仅能从事高强度的体育运动，还能取得常人不及的成绩，那是不是一个足以轰动全世界的大新闻？ 不说别的了，这种事迹光是在励志上就足以成为感动世界的标杆了。 “既然如此，网球王子就决定是你了，张坦克！”
吴杰迟疑了良久，最终还是让他选择了网球。 这虽然是项对抗性运动，但终究没有身体接触，只要每天注射足够剂量的凝血因子，那便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两只手到处都是针眼。 但这也没什么大问题，人的两只手+两条胳膊能有几十处打针的位置，只要不猛逮着一条血管打就屁事没有。 这个张坦克也确实是运动天才，虽然三星半级的身体天赋不算顶尖，但他在技术掌握，神经反应，特别是学习能力上的天赋都极为出众。 这从他几乎什么运动都能玩，什么运动都能快速掌握，便看得出来了。 如果不是有这种天生的基因疾病，这个张坦克只要不作死去选乒乓球，最后至少都能达到国内顶尖水平。 吴杰觉得张坦克的事需要一个剧本来充分表现才行，但在剧本写好前他要先把一月份的首场比赛打完。 这场比赛的对手是目前排名第四的托特纳姆热刺，能否拿下不仅对处于追赶者的阿森纳非常重要，更因为这支球队是阿森纳的同城死敌！ 阿森纳与曼联的关系不好，与切尔西的关系也很糟糕，但要说死敌那就只有同在北伦敦的热刺了。 这场比赛不仅是缩小与埃弗顿差距的关键，更是一场不能输的北伦敦大德比之战。 吴杰自然拿出了当初对付曼联的态度，但这种德比战确实不太一样，光是在防守强度上就至少高了一档，吴杰在比赛里就更是遭遇了多次奔着废人而来的野蛮动作。 但说到废人，吴杰要说自己第二，谁敢说自己是第一就八成要被废。 全场比赛的第82分钟，吴杰终于吃到了自己生涯的首张英甲黄牌，他将赛前宣称对自己使用了巫术，到了场上又数次在背后放铲的热刺球星格伦·霍德尔，一脚就给铲到床上至少需休战三个月。 这其实已经算轻的了，吴杰还是尽量避免了在别人的地盘上真把人废了。 但他在比赛里可不仅仅拿了一张黄牌那么简单，这一战他完美展现出了领袖应该发挥的作用。 阿森纳依靠他在上下半场的各一粒进球，最终在主场以2:1惊险的拿下了同城死敌，这下连大部分的阿森纳极端球迷也被他地表现彻底征服了。 但还不等阿森纳庆祝这场大伦敦德比的胜利，三天后他们就要迎来足总杯的赛事了。 “足总杯”作为英格兰联赛最高水平和等级的杯赛，其影响力和重要性都不是联赛杯可比，更何况拿到了足总杯冠军，就有资格参加下赛季的“欧洲优胜者杯”。 这也是“联赛杯”在英国球队的眼里是鸡肋，“足总杯”却是仅次于联赛和欧冠的原因。 但这两个杯赛在赛制上倒是大差不差，最大的区别是目前的联赛杯，英甲球队从第一轮就要开打，赛程主要集中在前半赛程。 足总杯上的英甲球队要到第三轮才会参加，并且要到后半赛季才开始参赛，但问题是这个赛程与欧冠高度重合，这也让参加欧冠的球队很是苦恼。 阿森纳在自己的首轮足总杯比赛上，抽到了来自英丙的赫里福德联俱乐部。 这样一个对手，阿森纳自然没将其放在眼里，他们现在可是连利物浦和热刺都能有惊无险的击败。 如果不是赛季初因为磨合问题多了两场失利，埃弗顿现在也不会领先他们2分。 这种自信其实没问题，吴杰一向不在意国家队的队友轻视对手，但到了比赛里还轻敌就很有问题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底线。 中国球员都知道自家老大的风格，瞧不起对手不要紧，但谁要是在比赛里因为轻敌大意，从而连累球队输球，那就再也别想进国家队了。 但是阿森纳的球员并不知道吴杰的底线，这一战球队又让包括他在内的不少主力进行轮休，结果刚刚击败同城死敌的阿森纳，居然因为轻敌在客场被赫里福德联逼成了1：1，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在与对方打一场加赛。 “聪明人不会犯别人犯过的错，正常人不犯自己犯过的错，傻子会不断犯错，而我从不和傻子做队友。”
吴杰没有在赛后批评队友，但这番话足以让这批阿森纳球员牢牢谨记了。 1月份中旬，阿森纳终于迎来了联赛杯的决赛对手，同样来自伦敦的切尔西队。 曼联最终还是倒在了切尔西的主场之下，今年的联赛杯决赛将成为一场备受瞩目的大伦敦德比。 英国的联赛要说起“伦敦德比”，那实在是太多了，整个伦敦有十几家英甲和英乙的俱乐部，比如前几天的热刺就是阿森纳的最大死敌，原因除了两队历史上的诸多恩怨，主要还是他们都位于北伦敦，那自然是最大的冤家了。 除此之外，阿森纳与切尔西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这是因为伦敦最大的三家球队正是阿森纳、切尔西、热刺，这种情况想不成为冤家都难了。 这三家的比赛也因此被球迷称作“大伦敦德比”，其余的就只能算是“小伦敦德比”了。 不过在这场重磅的“大伦敦德比”开始前，吴杰把目光看向了利物浦、曼彻斯特和中国。 他关注利物浦，是因为皇马提前一天要与利物浦打首回合的欧冠32强淘汰赛。 至于关注曼彻斯特，则是巴塞罗那晚一天就要与曼联打一场联盟杯的次回合32强淘汰赛。 曼联和利物浦球迷现在都很郁闷，他们在第一轮淘汰赛上就遭遇了西班牙最强的两家俱乐部，最蛋疼的是这两支球队的核心都是中国人。 这可真不知道是中国人专跟他们过不去，还是西班牙人跟他们过不去，但怎么看都是前者更像一些。 而关注中国，是因为我们的“大闲人”鲁达已经和张坦克见了面。 半个月前，张坦克脑部的出血被系统止住，淤血也被迅速散开后，倒是让吴杰对这个系统的能力又恢复了不少信心。 这种病虽然没法根治，但其实都用不到凝血因子，系统内的疗伤卡片就可以帮助止血。 当然了，如果每次出血都利用卡片来止住，那也就失去了“感动世界”中的最大要素。 他可是希望张坦克成为“中国人钢铁般意志力”的代表，所以他不会用卡片帮张坦克止血，而是要让他成为每天都必须注射凝血因子的网球皇帝。 欧美人不是总让心脏病，哮喘病，艾滋病一类的患者当运动员吗？ 那他这次就要让一个重度血友病成为网球领域的绝对霸主！ 1月初的时候，张坦克对自己父母找了个借口，说是学校里有位父母当医生的同学，他的父母听说自己总是关节自发性肿胀，身上老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病症后，告诉他这很像是血友病的病症，建议他去省里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种病不能耽误。 张坦克的父母也觉得不对劲，他们一开始以为张坦克是太顽皮了才老是受伤，现在一听说有这种奇怪，但又完全对症的疾病后，马上请假带他去了省会医院检查。 中国现在基本不具备检测血友病的能力，但这时在已经知道有可能是“血友病”的前提下，张坦克来到省会医院的血液科后，还是很容易就能确诊。 然而省里的医院也无法真正检测血友病，医生建议他去BJ确诊。 于是几天前，张坦克的父母又带他来到BJ，这才利用目前全国只有数台的检测设备完成了确诊。 这时候剧本也来了，正在拍《严咏春》的鲁达不小心被罗胜楠踢在头上，当场撞在道具上磕破了头，刚好也到同一家医院来缝针。 但还有更巧合的事呢，这家医院的院子里有个医生在休闲时使用的篮球架。 张坦克在这个运动天才估计还有多动症，他在等待检测结果时，居然还敢跑出去在医生面前秀了秀球技。 鲁达巧就巧在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当时他还故意带着几名剧组人员，自己的助理，还有经纪公司的副经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表演了一出慧眼识才的好戏。 张坦克的原生天赋就达到三星半，现在又被吴杰直接升到五星级，首先在身材上就很显眼。 他现在12岁，但已经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板看着也很壮实，再加上球感确实出众，鲁达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好苗子。 这在旁人眼里也不感觉奇怪，因为连那位经纪公司的副经理也看出张坦克是个体育苗子。 鲁达过去和小家伙聊了几句后，自然了解到他是来确诊血友病的。 一群人当然不知道血友病是什么东西？ 不过听完了张坦克的解释后，纷纷对他的遭遇表示了惋惜。 那边的检测结果很快也出来了，张坦克确实是患有血友病，还是重度的病情。 但鲁达却越看张坦克越顺眼，当即找到正发愁自己孩子得了这种病，将来要怎么办的张坦克父母聊了一会，当场便决定资助这个小家伙成年前的医疗费用。 这之后的剧本吴杰也已经想好了，鲁达在被张坦克不认命的精神打动后，不仅决定资助他成年前的因子费用，还鼓励其继续从事体育运动。 一开始嘛，他当然是让张坦克到篮球学校来练习篮球。 但很快发现虽然有凝血因子的帮助，但这类身体对抗过于激烈的运动，终究不是很适合张坦克。 主要是张坦克在无意间展露了自己更加出色的网球天赋，鲁达见此便让他试着改练对身体损伤没那么严重的网球，结果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吴杰这会连小家伙的外号都想好了，就叫“人定胜天”张坦克！ 鲁达之所以愿意资助他医疗费，同样有剧本的安排。 那天在医院里见到张坦克得知自己确诊的消息后，反而在众人前安慰自己的父母，说出了那番“天若不公，吾必自强；天让我亡，我偏不亡；千载万世，人定胜天”的话后，便让鲁达在人前作出了负担张坦克成年前医疗费的决定。 这当然是吴杰安排的剧本，为的就是将来成为享誉全球的佳话。 但除此之外，还是因为人民需要这样的英雄，国家需要这样的剧本，他们更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来提升国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