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你好1957京城七环郊区,西山一处公墓林园外 。一位年岁七旬的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在和一个眼色灰暗,面色哀伤的青年分别。“小唐,小培最后让我告诉你,她一直在等你表白,唉~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她最后一直念叨着你,可惜她那病太突然了。。。”
青年人闻言,心里狠狠一抽无比的难过,眼角压抑不住的流出两行泪水。青年叫唐龙,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对面的婆婆是院长婆婆,身后的墓园里沉睡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只是,天妒红颜。女孩从小就患有心脏病,今年二十岁的她最后还是在不幸感染新G后离开了。“孩子,你别再哭了,你的眼睛全是红血丝。小培没有怪你,她就是觉得拖累你很多。你要上学,平时辛苦打零工存点钱不容易,她的医疗费花你那么多,就很难受。”
“婆婆,您别说了。我是多么希望小培能坚持住的,她的医疗费对我来说不是问题的。唉~没想到十几天不见,我们就阴阳两相隔了,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唐龙心很痛,更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照顾好女孩,更没有早点向她表白求婚。他怨自己想的太多,想能给她一个家的时候再去表白。唐龙他是个心里自强且又自卑的人,心里总想着努力赚钱给女孩一个温馨的家,一个自建的安全的港湾,让自卑的自己感觉能配的上像****一样美丽的女孩。婆婆低叹了一口气:“唉~回去吧,你也耽误了半个月的功课了,回去好好上学。小培走了,但你要好好生活下去,以后不要那么辛苦的找临时工了。”
“呼~,嗯,婆婆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周末假期去看您。”
唐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浑浑噩噩,唐龙打车回到了学校。连续半年,每天度日如年的他都没从悲伤中走出来,经常夜里都会从睡梦中难过酸心的醒来。八月十五,唐龙从五环自己分期买的房子出门去郊外孤儿院陪婆婆过节。路上,骑着自行车的他逢节思人,内心愈发孤独抽疼。一处路口,唐龙看到人行道路边一个没有戴口z的女孩,心神恍惚间,看着很像他心中的那个离开了的爱恋女孩。转头分神间,自行车没注意就偏离了非机动车车道,压过黄线行驶到机动车道。“滴滴滴...”突然,身后尖锐的鸣笛声大作。就这一瞬间,唐龙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连人带车,他被从后方高速行驶闯黄灯的汽车躲避不及剐蹭到。一瞬间,车子和人同时飞出五米外的绿化之外。“啊~”就在人和自行车飞过刚修剪没多久横平竖直的花树丛时,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团白色光团一闪而逝。赶巧的是,这一闪而逝的瞬间刚好照到从天而降的唐龙身上,还有同他一起自由落体的自行车。白光刺眼,唐龙下意识的闭眼。就在这眨眼之间,他人和车子就被白光吞没,然后凭空消失了。唐龙消失的这个地方,没人能看到的空中,一个似龙吸水的透明小漩涡瞬间缩小一点,最后无痕无迹,没带走一片云彩。撞人的司机感觉撞到了人,司机心里一凉。一阵急刹车后在路口才停下了车,停车下车,司机在附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被他撞到的人,可是碎掉的车前大灯和人行道上一部屏幕碎裂几块的国产手机又告诉他,他真的撞到人了。骑车的青年被撞飞消失的地方,那里是摄像头死角。交警来了也没有找到人,最后只按照违反交通法规,闯红灯六分,罚款两百元来处罚了违章司机。1957年十月的四九城,一个秋雨的深夜,一位衣着朴素灰黑衣服的年轻女子匆匆忙忙的在一片四合院胡同巷中穿梭而过。这位女子是位老师,名叫王琇。因为给学生出月考试卷忙过了头,等感觉有点累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黑了。今天白天是阴雨天,秋风瑟瑟。印刷油印试卷到了天黑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雨,王琇撑起油纸伞急匆匆步行回家。路上,在经过一个漆黑的胡同的时候,在胡同口边上似远忽近的听到一个虚弱的小孩啼哭声。“哇,哇啊~”这要不是王琇的听力一向不错,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她还以为是听错了呢。王琇知道这里是个偏僻的小胡同,不过在这小雨沥沥夜晚,这边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呢。唯物主义者的她坚信无神论,她不信G神之说。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犹豫,索性就转身走进黑暗的胡同里去查看一下。。。在幽暗湿漉的小巷里,一堆木头砖块的杂物的夹缝中挤着一个小被团,婴儿微弱的哭声就是从这里面传了出来。当王琇走近,顺着声音找到这里时,发现原来真是一个婴儿在襁褓里。这时包着小婴儿的襁褓已经被雨水打湿,里面的小孩儿已经被冻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白了。唐龙被白光刺得闭上了眼睛,他被白光吞噬的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然而,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自己这么觉得的。他就已经错位时空,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一阵阵的饥饿,一阵阵的冰冷寒意,浑身难受的唐龙一下子睁开双眼。“嗯?怎么天黑了?刚才还不是大早上的吗?”
他心里暗想。唐龙眨了眨眼睛,一滴滴凉凉的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脸上眼睛里。眼睛里进水,他连忙歪头避开。连续眨了几下眼睛,可是入眼的还是漆黑一片。“md!我不会瞎了吧?怎么一点光亮都看不见了?”
唐龙心里一惊,连忙大声喊道:“医生!护士!”不知身处在哪里,不过他觉得自己被车撞了,这会儿应该会在医院。只是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却不是他想表达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却是婴儿哭喊的声音。唐龙心里大惊 !“我去!我这不仅被车撞瞎了,怎么声音也失声了?!”“有人吗?医生护士!”“哇,哇啊。。。”
传入他耳朵里的声音还是婴儿的哭声。唐龙这会身体颤动了一下,这会儿不仅身体寒冷难受,心里更是拔凉拔凉得了。难道?难道我已经挂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可是这地儿也忒黑了吧!唐龙心里想到,阴曹地府原来那么漆黑呀!这他怎么去过奈何桥,怎么找孟婆喝汤呢?还有,他现在好像还被什么东西捆绑着,他也动不了啊。他自问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来啊,怎么这会儿像是下了地狱在受罚呢!此时,唐龙万念俱灰。死了就死了,怎么还下地狱了呢?要是这里不那么黑多好,自己也许看看能否去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呢。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要是自己来世还能和她相遇该多好。“踏踏踏。。。”
有脚步靠近的声音。嗯?有人?“谁?是牛哥马哥吗?您们是来带我去奈何桥的吗?”
唐龙虚弱的问道。“哇,哇,哇。。。”
还是婴儿的哭声!不过这会儿声音微弱极致了,他自己都要听不到了。唐龙感到自己浑身寒冷,大脑疼痛非常,然后越来越迷糊,最后意识陷入了黑暗。“啊!真是一个小孩子呀!这谁把这么小的孩子扔这里来了?”
小孩子?这么小?好亲切的女声!这是唐龙最后昏迷时的意识感觉。唐龙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他想努力去看发出声音女人的模样时,但却因为眼皮越来越沉重,努力眨了一下没有看到什么时就昏迷了过去。王琇抱着怀里湿透了的襁褓,来到胡同外边,看着已经无声无息脸色发紫的小婴儿,心里难受非常。王琇不知道谁家父母这么狠心,能忍心把孩子扔掉让他去被冻死。她自己也是一个刚有几个月孩子的母亲,看到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孩这么可怜,她不禁母爱泛滥!“刚才还有动静的呢,怎么这会儿一动不动了?”
王琇伸手摸了摸怀里小孩子的脸蛋,冰凉没有了温度。“唉!别被冻死了吧?”
王琇连忙把包裹着孩子的湿被褥拆开,然后解开自己的大衣衣襟,就把孩子塞到自己的怀里温暖起来。等了一会儿,王琇伸手食指在婴儿的鼻子上探了一下,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后,呼出一口气,微笑了起来。“好险,要是自己再晚点路过这里,这孩子就真要冻死在胡同里了。这谁家的孩子,做父母的那么狠心把孩子丢弃了,扔这偏僻小巷不是要这孩子死吗?哎!孩子,让我碰到你,也是你我有母子缘份,我就抱你回家了!”王琇抱着孩子回到家,家里她的母亲已经帮她做好饭,正抱着她自己的孩子在门口等她回来。看到她回来,她母亲责怪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孩子都饿哭好几回了。”
王琇侧身先进到屋里,然后才回答说道:“娘亲,我今天工作有些忙,没注意到时间。娘亲,您看我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个孩子!”说着,掀开衣襟,王琇把怀里的孩子给母亲看了一下。“捡到一个孩子?!你这孩子,捡到孩子怎么不送去居委会或者派出所,你往家里带是怎么个事呀?”
“娘亲,这是我在一个偏僻小巷捡到的,发现他时他都快被冻死了,还是我一路上在怀里暖着才活过来的。我看这孩子或许是谁家养不起了丢掉的,看他多像我家的丫头,我想这正好给丫头有个伴,就没想着送派出所去。”
王琇的母亲探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不由说道:“嗯,眉清目秀的,是挺像小瑛子的。唉~这孩子可能是谁家养不起才丢了的闺女吧~”王琇闻言,温柔的摸了摸怀里的孩子。“应该是吧,之前我没注意,光顾着担心孩子怕他冻死了。”
“看这孩子清秀的小脸儿,比我们的丫头还俊呢,不是闺女难道还是个小子?呵呵。”
王琇娘亲慈爱的笑着说道。“娘,您先把小瑛给我,我给她喂奶,顺便叫醒这孩子,她估计也饿了。”
王琇坐在凳子上,把在睡觉的女儿从外婆手里接过来,和怀里的孩子放一起,然后拉下衣襟给两个孩子喂奶。外婆把孩子递给女儿,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饭菜喂自己的女儿也吃起饭来。“闺女,你也饿了吧,你也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孩子要喂,你自己也别饿着。”
“嗯,谢谢娘亲,我现在是有些饿了。”
王琇怀里抱着两个孩子,张口吃着自己母亲喂的饭菜。“琇啊,这孩子你真打算自己养着吗?瑛儿她爹没了,你这又多一个孩子,你这是不打算改嫁了吗?”
“娘~我和文军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他因公殉职刚走没几天,您怎么就想着让我改嫁呢?”
王琇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湿了满脸。“哎,你别哭,娘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你和文军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你为他守着,可我也要为你以后的日子考虑啊。”
王琇闻言,转过头去,看着堂屋中间墙上挂着的男人的黑白照片,坚定不移的说道:“娘,我现在有两个孩子了!有她们两个,我以后就和她们相依为伴了!”外婆闻言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你没有个兄弟姐妹帮衬,现在又没了丈夫,你说等我和你爹百年后,你怎不能就靠着两个闺女吧?她们长大也要嫁人的啊,那时你多孤苦无依啊。”
王琇转头摔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微笑的看着母亲说道:“娘,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都可以为您和爹养老,何况我现在有两个女儿呢。”
唐龙迷迷糊糊中听着两人的对话,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穿越或者重生了。只是听两人话里的意思,自己不仅变成了一个没牙只能吃奶的婴儿,他还成了一个女孩子。。。我去,重生变了性了,这,这也,好难受啊。我可没想着‘做女人也挺好的’,自己怎么说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男的了,怎么重生成女的了呢!他其实也不是觉得做女人不好,他只是从一个正常的男人突然变成一个女的,这让他一时很难接受,他心里可不是弯的,这重生变女的怎么也不给他喝碗孟婆汤呢?这是老天硬要把他掰弯吗?重生变主角的喜悦感,顿时没有了。想到以后自己长大了,变成了一大姑娘的时候,那自己可就要被男的惦记要攻他了!想到这里,唐龙浑身恶寒,双股不禁尿意袭来。然后,他失禁了。“哎,这孩子尿尿了。”
小孩有了尿意,因为身体没发育完全的原因,控制不住就尿了。他在王琇的怀里失禁尿尿,打湿了王琇的衣襟,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哪个,哪个孩子尿了。”
婆婆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要去抱孩子。“这个,这个新来的这个。”
“这孩子,刚来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外婆把光溜溜的唐龙提了起来要他在外边尿。“哎~!这孩子有小雀雀的,他是个男孩哎!”王琇闻言,也抬眼看去,果然,还真是一个男孩。“娘,这孩子还真是个男孩呢!这样正好,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加上小瑛,一男一女刚好组成一个好字。”
外婆看着双手提着的男孩,也是露出了笑容。“呵呵,是啊,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养子也是儿子呢。有他在,以后也有一个给你养老的人了。”
王琇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好笑的说道:“娘啊,女孩也是一样能养老的!”外婆把孩子抱在怀里晃了晃,笑着说道:“是是,我闺女当然好了。呵呵,你说这小子可真俊啊,男生女相,长大了后一定是个俊后生,以后定是不丑找媳妇了。”
“娘,孩子才几个月大,您就想那么远啦?”
“远吗?呵呵,你小时候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你都嫁人生孩子了。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外婆抱着孩子,等他不尿了之后,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送给女儿,让她给孩子喂奶。“这孩子你想给他起什么名字?有想好了没?”
“娘,我捡到他的时候,在他襁褓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他的名字叫张孜邓。既然他已经有了名字,那我也不给他改了,就叫张孜邓吧。”
外婆闻言,皱了一下眉头。“你就不怕孩子长大后,再被他亲生父母找去?”
王琇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轻声说道:“找来就找来吧,到时我尊重孩子的想法。呵呵,不过我觉得孩子的亲生父母在这阴雨天把孩子丢掉,他们就没想再找这孩子的。既然他被我捡到,那他就是老天赐给我,我会把他当亲生孩子养的!”“唉~!随你吧。正好也是巧了,他和文军一个姓,这算是上天给他留的后吧。”
唐龙此时内心大起大落,还好,他还是个带把的。虽然改了名换了姓,但能被车撞死后重生,也没变了性别,这已经够幸运的了。至于是叫唐龙,还是叫张孜邓,这也不过只是一个名帖代号罢了,反正他唐龙的名字也是孤儿院婆婆给他起的,他自己本来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搞清楚了身处的环境,唐龙放松了下来。随之,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沉睡的前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婴儿还未发育完全的大脑经不起他几次的思考,想的多了,他的这具身体就很嗜睡。意外重生在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身上,姓名从前世的唐龙变成了张孜邓,他觉得自己幸运又不幸。不幸的是意外出了车祸,幸运的是他重生活了下来。在被王琇捡回家两个月,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张孜邓和他的姐姐张瑛就跟着外婆和王琇去了郊外山村,那里是外婆和外公生活的山村。之后三年,两小孩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在小山村里。王琇暑假和寒假会回来在村里住,平时教书的时候周末很难有时间回来。张孜邓来到这里几个月后,在过年的时候才知道是一九五七年,过了年到了五八年。五八年张孜邓三岁,他还小没感觉什么,这一年他和姐姐张姐都学会了走路。两人在村里没事就到处溜达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外公外婆农忙时他会懂事的拉着张瑛老实在家待着。五九年自然Z H,粮食大量减产后,张孜邓他们家的日子就难熬了。一年不到,村里有些家里孩子多人家就出现粮食不够吃的了。然后到了六零年,没等到秋收,很多家里断粮的情况。还好的是,这里的山村,没粮食村里人会想法在山里打猎,还有挖野菜找蘑菇吃。不过就是这样,村里已经出现受灾挨饿的情况了。相比村里的人家,张孜邓他们家要好一些。一个是他们家人口少,是真的少,相比这时代科技落后,人多力量大的时候,普遍一家都是三个以上的孩子。另一个是,王琇是在城里当老师,她每个月都有不错的工资和定额的粮食数量。然而就是这样,因为全国大范围自然灾害,王琇的粮食定额减少,家里的粮食也是不够吃到来年秋收的时候了。张孜邓前世知道些这次的自然灾害,也就知道明年一样是灾年,粮食更会不够吃。张孜邓知道这几年灾h会e si不少的人,现在亲身经历他心里很慌,自己大难不死重生来到这个时期,可别悲催的有个好歹。平时,村里大人田里农忙剩下小孩子去挖野菜的时候,今年三岁的他也会带着姐姐也拿着锄头和小篮子跟着去挖野菜。家里有野菜吃的时候就吃野菜喝稀饭,王琇带回来的粮食尽量保存一些留着冬天没野菜的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