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世界的凄凉缓缓向我袭来,我并没有太多的见外,只是稍微难过和落寞。就像我一直以来的内心,从来没有过真正的靠岸,甚至不知道应该躲在哪个角落。很多东西没办法细数的,若多回头一眼,满满的都是自己该死的样子。
慌张留给荒张的人,同样荒唐也会留给荒唐的人。假若没有那么多的铺垫和经过,又怎么一系列的各种结果,无论好的坏的。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陈萌愣了片刻之后,镇定的指着丁小雨说道。
丁小雨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我不知道,但看当时的样子应该没有吧,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来不及整理好衣服便夺门而出了。
我的慌张反而减少了很多,因为清楚的知道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就算我有一万张嘴也没脸狡辩什么了。所以也就淡然很多,叹着气点了一支烟,刚要说话被陈萌打断了。
她抽了我一巴掌,“林可,这就是你,知道吗?知道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吗?照照镜子吧,就是你这样,我真他妈的感觉恶心,我怎么会怀你的孩子,还他妈的跟你结婚,还相信你肯定会改变,我。。。”
陈萌哽咽了,但我没劝她,因为我没脸劝她,静静地抽着烟。
“你他妈的说话啊,哑巴了这会?亏我在家跟个傻逼似的还跟爸妈周旋呢,你就拿这些来回报我?你还算个人吗?你怎么这么令人恶心,外面的女人真的这么好吗?活好还是身材好,我看着也就那样啊,是不是因为骚,你告诉我是不是?”
“陈萌,别这样,小心别动了胎气。”
“呵呵”,陈萌冷笑着,“你还有脸说这个?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林可,但凡你有点人性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问你呢,是不是外面的女人骚,究竟是什么让你到了现在还他妈的在做做做,你是傻逼还是我是傻逼?”
“别说了好吗?”我抓住陈萌的手,但是那一刻,我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凭什么不说,你有脸做,我还不能说了,撒开我的手。你配摸我的手吗?你感觉自己配吗?不知道自己的手多么肮脏吗?”
那天晚上陈萌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我记不清了,但我觉得说的都挺对的,我就是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人。我难过的是,我没办法用任何一句语言来让她减少痛苦,只能听她歇斯底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或许她的泪水流干了,或者失望到再也不想多骂一句了,我们就那样沉默的坐着,一直到凌晨一点。
“唉,林可,我也不想说什么了。这么多年以来,算我走错了路,认错了人。我不后悔什么,也没办法后悔,谁让是自己选择的呢。我们结束吧,反正婚礼也没算举行,以后我们都把自己还给自己。以前,你犯了错,我能原谅,可能那时候我就不该原谅你吧,以至于你这样有恃无恐的。也可能我们都有错,但不管怎么说,过去的没办法更改了。你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吧,我不想再打扰你了,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陈萌,原谅我这一次行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呵呵,你早为什么不这样想?”
陈萌擦了擦自己的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没有追上去,因为我觉得可能真的已经结束了。躺在床上,肆意的嘲讽着自己,自己抽了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非得要到没法收拾的时候,才会去难过,去想正确的事情。七年多的生活在我脑子里不断的浮现,不断地涌动,我究竟做的是有多么过分。说实话,我曾无数次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缺德事做多了难免轮到自己头上。可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没做到收敛,我到底需要的又是一些什么?真的仅仅是那短暂的床笫之欢,还是心里有问题。
只是再想什么再说什么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一晚上就那样躺着睁着眼抽着烟过去了,凌晨七点的时候我收到的陈萌发来的信息。
“林可,我走了,跟我爸妈一起。关于以后的生活,我也没理由多说些什么了,只能一句好自为之各自安好画上句号。孩子我会生下来,把他养大,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就这样吧,钥匙我放在门卫了。”
心如针扎一般,但我没回信息,黯然的穿好衣服,在街角停留了一番。
我回到这座城市多久了?一瞬间忘了,却再也找不到最开始的样子。如同丧尸一般晃悠到家,打开门,安静极了。
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一幕幕的场景又在泛滥,陈萌带走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包括气息。一上午,瘫坐,抽烟,忘了想了多少什么东西。
中间有过几次电话铃声,只是连扫一眼都没有,爱是谁就是谁吧。那一刻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饭不想吃,水不想喝。。。
这场落下帷幕的演出,自己如同小丑一般,呜呜渣渣后便是无尽的深渊。那片花海再次映在我的眼前,我却连颜色都分不清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落在我的眼前,好像就连它都在对我的过往喋喋不休,我伸手想把它撵走,可它就是一动不动。
我想咆哮,可怎么也出不了声音。。。
就那样恍惚着,大概下午的时候,敲门声让我稍微回神。
“您好,你是林可对吗?我们是法院的,这是你的传票,请你签收按期到厅。”
任大脑还不清醒,我签收了下来,继续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根本没看传票的内容。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再起波澜了那一刻。
昏昏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
三十岁之前,我贪婪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当然很多美好只不过是自认为。不负责任的摆弄着自己的生命,总以为他会给我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