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佳，找个时机离开衡水吧。”
“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我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我又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去留。
关于打胎这件事，除了张涵知道，对谁我都没有提起，包括猴子。那天散场之后，猴子跟我联系过几次，告诉我要谨慎处理。这些话我都懂，毕竟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好哥们。
猴子还是会去北岸咖啡，而我不会了。
对于金钱我没太大的概念，但一下子损失了四万，我心如刀割一般。这些年，我根本没有存下什么钱，具体花在了哪我也不清楚。
我提报了一个大额申请，张涵没有同意。
“林可，你这个费用太假了，并且金额太多，我没办法给你批复。”
我并不怪张涵，是我冲昏了头脑，但我失去的东西就是要拿回来的。便在每次的返利回扣中做手脚，更是对于二兵做的事耿耿于怀。
18年平安夜，陈萌跟我开了视频，她的眼肿的厉害。
“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你干嘛呢，亲爱的？”
“什么也没干啊，抽烟，想你。”
“嘁，真的想我吗？”说着话感觉陈萌的眼泪又在掉。
“到底怎么了？”我开始有点担心她，她走了这么久，我们也没通多少电话，她的信息我也只是应付着回，因为我在忙自己的“烂事”。
“亲爱的，我们家人还是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我就知道，你就不该回去。”
其实，我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我挺恼怒的内心，七年的时间，铁树也该开花了吧，为什么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老人。
陈萌哭得更厉害了，“亲爱的，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连我爸妈都不参加我的婚礼的话，我怎么面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面对关于结婚的事情。
“那也没什么哭的，傻子，再想想办法吧。”
陈萌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你保证不准生气。”
“你说吧。”
“我妈说，他们可以同意这门婚事，但得拿八万八的彩礼。”
又是钱，最近真是中了邪，我嘴里嘟囔着。
“什么？”
“没什么。”我连忙说道，我工作的事情基本很少跟陈萌说，包括这次窜货的事情，而打胎花钱的事更不可能说了。
“亲爱的，要不我们就答应了吧，好吗？”
“你让我怎么答应？当然，我并不反感彩礼这回事，但我现在拿不出。”
陈萌说这两年她存了有三万多块钱，让我想办法在凑五万也便够了。她不想因为这点事耽误婚礼，怕夜长梦多。而我也答应了她，可心里就是不高兴。
那天夜里，我开车去了保定，回到大学校园。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可能我想看看青春时候的样子。
夜色之中，校园安然入睡，它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更老了一些。我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沿着五四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大概是11点多了吧，可能平安夜的原因吧，街上成双成对的大学生情侣特别多。
他们的亲昵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驱使，也不掺杂生活的烦恼，有或者仅有的只不过是荷尔蒙的气息。
多年以前，我又何尝不是，我甚至开始想念她，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过得怎样。薛颖，这个名字太多年没有被提起过了，我大学的女朋友。
在那片生活的低谷之中，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虽然在我选择和陈萌在一起然后抛弃她的时候心中并没多少愧疚，但后知后觉我真的欠她的太多。
我不知道街边的情侣今天晚上有多少是要去宾馆放纵身心的，但我记得大一的那个平安夜。家里的变故过去不久，我的世界还在一片阴云之中，除了喝酒便也没太多别的。薛颖，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是那个年代自己对自己的慰藉，即便她是那样爱我。
分手之后，我没过过什么平安夜基本上，陈萌不知道原因，我也没有说过，也没必要说。因为对于过去，有什么理由说给现任？同样，我也没有问过陈萌的过去，因为那些过去是我们彼此不曾参与的生活，说了也没有任何感同身受。
大一的平安夜，我跟薛颖去吃饭，我喝了不到一斤小刀。后来想过，那种破酒是真破，庆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再喝。
我故意把时间拖到很晚，直到宿舍到了关楼门的时间。
“颖子，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宿舍了吧。”
她眨着那双大眼睛问，“那我们去那里。”
在我的内心，我知道薛颖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
学校旁边的驴肉火烧还像原来一样待在那里，我走了进去，要了两个火烧一份小菜一瓶半斤的酒。我在想，那天夜里是怎样，我记得很清楚，毕竟那是薛颖的第一次。
我喝了两口白酒，看着外面的卿卿我我，脸上不自觉的笑了。
每个疯狂的大学青春时代，肯定有人伤，有人喜，这是注定的。
我记得我的手伸进她的内衣之中的时候，薛颖颤抖了一下。
“我会怀孕吗，你别这样行吗？”
我说不行，爱一个人就要睡她，这是至死不变的真理。
当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她害羞的钻进了被子。
其实，有些流程是统一的，还有一句谎言也是被无数的男人说了无数次。
“我只是蹭一下，不进去，没事的。”
多么滑稽的场景，我又喝了两口酒。我如同圣人一般，好像在传授什么人间秘诀似的。直到那一片殷红，以及薛颖吓坏了的哭泣，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话，然后一起睡去。。。
可我再也不会有原来的感觉了，无论爱或者不爱，有些美好有且只有一次。当然，我没曾珍惜她给我的美好，甚至在下一个路口，我离开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吃完东西，我擦了擦嘴，便向外走去。
是的，我要去那家宾馆，甚至是那个房间，那张床。。。
那张床，我不知道它经历过多少女生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