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客,一个个红通通,而我怅然若失,无论留下的还是留不下的,最终化作瞬间的永恒。而我也只是他们的过客,因为我从来没曾想过影响他们的生活,只是过了之后还偏要记得。
我愿意割舍那些百无聊赖的欲望和空洞,因为我仿佛明白了很多,我想和陈萌好好走下去。那一刻,就像剪掉脐带一样,我没有疼痛的意识,甚至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可我低估了人性,更低估了生活。
18年秋天,我带着陈萌去了丽江,七年了,除了我工作的城市再没跟她去过任何地方。我精心规划着这一切,她像个孩子一般一直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同样我也时刻拉着她。我怕她突然间从我的世界消失,我无数次想过那样的画面。
丽江,她披着纳西文明的历史云烟,罩着神秘而美丽的容颜,沿着条条茶马古道,我们走过雪域,走过峡谷,走过高山。。。
这个城市的灵动,让我这个北方汉子产生了太多的情愫。她像一个历经世事的熟女一般,我分不清哪里是她的乳房,却让我沉醉。陈萌拉着我奔跑着,她说她爱极了这里的一切,尤其和自己最爱的人。
行将三十的我们,在这座古城任何我们到达的地方,肆意的拥吻着,好像这一辈子就要到此结束一般,彼此贪婪着。
半个月的时间,张涵打了七个电话,记不清多少条信息;尚好佳打了九个电话,发了一条信息,她说有话跟我说。
我认为那些都跟我没关系了,索性关了机。
当我再次仰望星空,我分不清哪个方向是对的,哪个方向是错的。岁月可能是不经意间的打磨,可打磨的也不止一个人两个人。我忏悔过,忏悔过自己走的路,那里一片鲜红,一阵嘈杂。
无数的梦里,我仍会看到那只蝴蝶,跟张涵胸前的一模一样。它带着我翩翩起舞,然后又重重落下,我也多次听到有人在哭泣,可没办法辨别是谁的声音,更看不到任何人。于是我开始挣扎,开始咆哮,只是一切徒劳。
丽江之行过后,18年11月14日我和陈萌去了民政局。
11月是14日并不算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那年那日我们在大同古城墙相识。
11月14日又是特殊的日子,我领完证的那天,尚好佳又给我打电话,并且打个不停。
陈萌问我谁打的,我说是一个卖保险的。
“林可,啊,不对,其实我现在可以叫你老公了。该解决的事情总是要解决,对不对?”
我不明白陈萌什么意思。
她仍旧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林可,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你接那姑娘的电话吧。”
“哪有什么姑娘。”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陈萌拿出自己的手机,一条信息映入我的眼帘。
“不要和林可结婚,他不值得。”备注的名字是北岸。
“林可,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车里做爱?我不知道你跟这姑娘什么关系,但这些对我都不重要。我也希望,这些对你也不再重要。”
看着陈萌的眼神,好像我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若生命注定要我风雨飘摇,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敬畏空灵的一切,却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安心。我甚至从陈萌的坚定中,看到一些自己的腌臜。只不过那是她想给的爱,慢慢的我发现那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尚好佳为什么那么做,分明做爱的时候她真诚而感动。
我仍然没有接尚好佳的电话,牵着陈萌的手回到自己的家里。
陈萌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她把结婚照摆在任何显眼的地方,然后收拾着家里的一切。
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点了一支烟,打开电脑。
“我有过欲望的这些年,都乱了哪些?我也有身心俱疲的夜晚,可看不清那是哪一天。如果我从来没放逐过自己该多好,可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一样都不干净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有一个人好好的过一生,可又猛的发现,那些我只是想了想,并没有真切的去做。一如这些年,我把孤独当成保护伞,遮盖了罪恶,却也跌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