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雾尘寺的沈辞云并不知道侯府的暗潮汹涌。
早上起来后,收拾完便去找到虚无住持准备辞行。
临走前,沈辞云希望虚无住持能保守她们受伤的秘密,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她们昨夜一直在寺里住着。
沈辞云心知出家人不敢妄语,但是她们昨夜确实是在寺里,只不过来的晚点罢了,不算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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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太阳升起,陆清渊总算变回了人形。
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问正在给他束发的青烟:“昨天晚上来寺院的那个女人,你们看见了么?”
“女人?王爷怎么知道昨夜寺院来了女人?”
陆清渊一听就知道,他说漏了嘴。
还没等他回答,青烟就说:“那位小姐已经离开寺院。”她就知道那女人来寺院一定跟陆清渊有关系,便不再理会他。
陆清渊知道她这是生气了,连忙哄道:“青烟姐姐,求你了,可千万别告诉母妃,最后一次,我要是再敢乱跑你就把我拴上。”
青烟看陆清渊如此说也就没追究,毕竟陆清渊跟她关系再好,他也是主子,有些事没必要斤斤计较。
“对了,天青去哪了?”
“他回京城去买吃食,知道你每次月圆夜过后身体都会不舒服一天,寺院的斋饭太清淡,他昨天又跑出去玩那么久,给你买些荤食,一会在马车上吃。”
正说这话,天青就从吗,门外走了进来。
“回来了!那我们走吧。”青烟说道。
“等会!”天青喘了口气,整理了下语言:“王爷,刚才暗桩来信,说靖王准王妃好像跟别的男人跑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怎么回事?”陆清渊一听跟陆清宏有关,立马来了兴趣。
“说是早上皇上让靖王去侯府商量大婚,谁知道一直没见沈家大小姐,后来发现她并不在府内,有个老嬷嬷说,昨个夜里看见沈家大小姐带着她的丫鬟跟一个男人从后门溜走了,现在晋安候正派人满城找人呢。”
陆清渊一听是沈家大小姐带着丫鬟跟人跑了就感觉不对劲,谁家私奔还带着丫鬟。
再一回想昨夜带回来的那两个女人,虽然一个昏迷被背着,但是能从衣服料子看出应该是对主仆,没猜错的话就是沈家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这就有意思了,沈家大小姐带着丫鬟与人私奔,丫鬟昏迷,主仆二人大半夜在山间游荡。
“走,回京,本王要进宫看看热闹去。”
天青和青烟对他爱看热闹这个性格已经习以为常。
陆清渊这人前人后的表现变化太大,在熟悉信任的人面前性格跟他的本体如出一辙,撒娇耍赖样样精通,在外人面前就冷的像块冰,全京城都知道厉王脾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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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云带着墨画一路步行回了京城。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向晋安侯府走去。
谁知道,二人刚进城没多久,就有一个面熟的老头带着一群家丁将沈辞云二人团团围住。
“大小姐,你可让我们好找啊!王爷有令,让奴才将您抓回去。”
老头说完不等人回话就招呼家丁上去抓人。
沈辞云本就处在蒙圈状态,看到有人想要袭击他,条件反射性的开始反击。
一脚就将离她最近的一名家丁踹飞,转身握住向她袭来的木棍,抓住对方胳膊直接将家丁的胳膊拧脱臼了。
老头看沈辞云当街打人,那一招一式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亡故的侯夫人秦玉。
“大小姐!老奴只是来带大小姐回府的,莫要再负隅顽抗,你哪怕把我们都打趴下,侯爷还是会派人来的。”
这时候沈辞云才想起来这老头为什么这么眼熟,这是侯府的赵管家。
“赵管家抱歉,我以为是有人要谋害我,不知你带这么多人来找我是为何?”
“大小姐,因为什么老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说,您随老奴回府自然就知道了。”赵管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是鄙夷沈辞云,因为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不来我也是要回去的,就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了,我跟你走就是了。”沈辞云无所谓道。
她早就清楚一夜未归,不知道杨氏又怎么编排他,但是没成想竟然气沈啸派人来抓他,看看周围家丁这凶神恶煞的样,她有理由怀疑如果她敢反抗,很有可能被打死。
赵管家看沈辞云要跟他回去便不让家丁拿绳子了,让一众人走在沈辞云身后防止她跑掉,便浩浩荡荡的向侯府走去。
刚找到沈辞云的时候,赵管家就让腿快的回侯府送信,告诉沈啸,沈辞云找到了。
沈啸一听沈辞云找到了,二话不说换上朝服便出了院子,让家丁备好马车。
他站在府门口等着沈辞云,天大地大皇家最大,无论如何要先带着沈辞云进宫请罪。
等沈辞云随着众人走到侯府时,看见的就是沈啸怒气冲冲,一身朝服的立在马车旁边,面目狰狞的瞪着沈辞云。
沈啸看人到了,直接上了马车:“沈辞云,带着你的小丫鬟跟我去皇宫请罪。”
“女儿何罪之有?”沈辞云并没有听他的。
“你...还问我,现在上车,你要是不上我就带着你的尸体进宫请罪!”妥妥的威胁从车内传出。
沈辞云倒不是怕他,只是好奇,既然沈啸要她去皇宫,那她就去,看看他能整出什么花来。
等杨氏母女收到沈辞云找到了的消息,连忙追出了侯府,沈啸的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
“娘,你不是说沈辞云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沈易蓉再怎么说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本来听她娘说沈辞云死了就挺害怕,没想到这又活了,更是吓了一大跳:“不...不会是鬼吧?”
杨氏看着沈易蓉,用手点了点她额头:“傻丫头,这大白天哪来的鬼,八成是昨夜那人吓到了,没仔细看,误以为人死了。”
“那怎么办?爹爹已经带着他去皇宫了,不会...”
“放心,知道这件事的人娘都给处理了,再加上沈辞云她夜不归宿是事实,量她有十张嘴也没法解释。”
沈易蓉见母亲如此笃定,也放心了许多,便跟着回了院子。